而此時,直播間裡已經悄無聲息的加了兩個男人的賬號頭像,祁瑞麟和安雲卿的。
她若有所思的環視周圍,思維開始高速運轉。
“還能少誰,這種會議都沒個法律人士,一會簽字畫押,怎麼也得有個律師或者……”薑薑邊往嘴裡塞吃的,邊說。
“哦,對對,沫沫!”安知意突然牽住林沫沫的手,笑嘻嘻地道:“沫姐,趕緊給祁律打電話,讓他問監獄那邊黎舒成自殺的時候,身邊留下什麼東西,文件、字紙,遺囑,這可是關鍵的東西。黎氏有法務,照理這東西是應該交給黎家的法務的。對!”
“好,好,我馬上聯係。”林沫沫忙給安雲卿的手機發微信。
“不行,占線。不通啊!”安雲卿的手機不通,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會議室這邊幾個人還在扯皮。
“黎先生,你覺得你有這個優勢嗎?你隻占10,你妹妹現在在醫院生死未卜,你沒權利處置她本人的股份,就算你可以處置你媽媽的那一半股份,也隻有20,即使這三位股東偏向你,也不過隻有23。你又何必做這樣的垂死掙紮呢?”
“還有你們三位,張工,黃工,劉師傅,你們都是老老實實的工人,你們跟這個人講道義,可這個黎先生,前些日子還要裁掉你們,也許你們幾個不會被裁掉,甚至可以借著自己手裡的股份吃喝不愁,可家屬區的那些工人呢,黎氏是私企,一旦工人失去工作,會有什麼後果。所以,我太太她說,黎氏可以倒,但工廠必須開起來。至少讓工人們有工資拿!”
張工和黃工,劉工三個人都默默地低下頭,俄頃,三個人齊齊地道:“我們支持秦總,投秦總一票,隻要能讓黎氏化工繼續開起來。”
“黎總,大侄子,得罪了,你這幾年的作為,大家都看在眼裡,隻不過,看你爸爸的麵子沒人吱聲吧!”為首的張巡道。
“你爸要醒了,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也會理解的吧?”
林沫沫這邊已經壓不住火,“跟他們廢什麼話!”
安知意拍拍她的肩膀,“聽著”
“不行,怎麼會是這樣的,不,我不服!我爸爸還沒死呢!你們憑什麼決定集團的未來,黎氏是我的,我的!”
“不,你錯了!黎先生!”任忠平表情嚴肅的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
他進來將文件攤開在桌上,“宣布一個事,老董事長雖然目前仍未蘇醒,但剛才監獄方打來電話,在他的床鋪裡發現他手寫的遺書及遺囑。”
“任忠平,你,不是要辭職了嗎?”黎墨琛隱隱地覺出事情可能已經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而且這種變化是不可逆的!
“黎先生,在遺囑裡寫明,若他身死,他47的份額將由秦柯先生和陸明修先生兩方共同持有,並授予陸先生集團事務一票否決權。另,與宋女士離婚,其餘宋怡女士應得部分,僅為黎氏老宅那棟彆墅,和每年其名下股份的分紅。”任忠平看都不看黎墨琛的眼睛,眼神平靜的繼續自己的工作流程。
“這是老董事長的文件。”任揮舞著手裡的文件。
“我是董事長的法務專員,僅受雇於黎舒城董事長本人。另外,我已經向秦先生提出辭呈。秦先生已經批準。秦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秦柯點點頭。
任忠平低頭向會議室的人鞠了一躬,轉身站在秦柯身邊。
黎墨琛此時麵色很難看,咬牙切齒,眼神近似癲狂。
“安知意,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你這是要毀掉我啊!”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的咖啡濺得流了一地。手掌滲出鮮血來。
“簽字吧,黎先生,彆掙紮了。”秦柯將文件推過來。
“我會繼承你的遺誌,將黎氏發揚光大。”秦柯在陰陽這方麵還是頗有些能偏才的。
“簽吧彆爭吧了!”
看著一屋子的人都盯著他手裡的簽字筆,黎墨琛無奈,隻好簽了字。
此時,通過悅熙的手機看直播的安知意看著黎墨琛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頭天給黎舒成打電話的情景。
昨天,傑森和祁瑞麟在場,她給在監獄的黎舒成掛了個電話。
視頻電話一接通,她直入主題,問道“黎先生,我知道你要求我乾什麼。不行。”
黎舒成看著小窗口裡安知意的臉,“知知,六年了,你變了很多,活著為什麼不跟我和你媽媽說!”
安知意冷淡地看著黎舒成視頻小窗的臉道:“黎叔叔,你客氣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等著你女兒和蘇楠再殺我一次嗎!”
“你不覺得可笑嗎?”
“嗯,你,你都知道了!”
“對,幾乎是全部吧,還有啊,我最近才知道,你女兒完事之後,居然還順走我的珠寶項鏈,叔叔,你可真能開玩笑。”
“這,還有這事!哎,都是我沒好好管教她,讓她走了彎路。”
“哼,這已經不是一句彎路就可以帶過的,我希望雪兒能接受法律的製裁。”她冷冷地看著黎舒成那花白的大腦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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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對她網開一麵啊!”
“哼,行啊,你這樣的父親,活該你家斷子絕孫。”安知意翻了個白眼。
黎舒城有些不能適應,眼前的女子,完全不是以前那個溫溫柔柔,說話細聲細語的安知意了,六年不見,她身上多了很多鋒芒,和戾氣。
“意意,我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做過你公公,你怎麼這麼說我,說黎雪。”
“哼,怎麼不能說,我這是死裡逃生,我要是真死了,你女兒就是殺人犯,不是主犯,也是個教唆犯,還有偷竊。非法交易、走私國家二級文物。這些罪,她都是免不了的,你拿什麼替她開脫。憑什麼,你的錢嗎?你還有錢嗎?”
“走私?文物?”
“我的嫁妝!她早年借走,賣了。不說了,對了,我前婆婆給人下藥的事,我也知道了。”
“這!”
“對了,我長話短說,我發現宋女士不光給你那些三姐,四姐下藥,她手裡的那藥也給我下過,導致我現在不孕不育。連例假都沒了。我想問問為什麼!”安知意以怨毒的眼神看著視頻裡的他。
“怎、怎麼會啊!這不可能!”黎舒城真的崩潰了。因為,他知道那個藥,也見過家裡宋怡給那些女人調過飲料,但從沒把兩個事連起來過。
“我一開始也覺得宋女士不可能這麼做,但從車禍前,我的例假就不準,後來,車禍後,就開始紊亂了。再後來,米國的一個醫生給我說,這症狀像是服用了某種藥。”
"知知,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見著他們了!”
安知意臉色鐵青著,“咱們說正事,你家的事,我不會管。”
“知知你聽我說,我知道黎家對不起你,但你能不能幫我,也是看在我和你爸爸的交情。”
“不能!”
安知意低頭沉默了一瞬,“我是聽說,你的那個劉女士已經在幫秦柯母子了,黎墨琛我是不會幫的,但我也不會看著黎氏破產,南山那地,我會找機構評估,然後以公道的價格買下來。”
“至於以後,黎氏怎麼樣,也跟我沒關係了。黎先生,我不是看你的麵子,黎氏就是一坨屎,但是工廠裡有好多叔叔阿姨都是家屬區裡我爸媽的鄰居。我隻是不想累他們下崗。”
“知意,對不起,叔叔,對不起你,你說我以後跟你沒關係了是什麼意思啊,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閨女,你得什麼病了吧!”
“哼,嗬嗬,叔叔,難為你還真看出來了,對,沒錯!”安知意嗬嗬地笑了起來,眼睛裡笑出了眼淚。
“我在黎墨琛麵前晃了這麼多次,他一次都沒有問過。”
“是癌症!腦瘤,我得了腦瘤!沒幾天活的了,所以,我說話過分了點。”
“報應啊,是我害了你,也害了麗華他們。行,叔叔謝謝了。”
“行了,事情我給你說了,我已經把自己的股份轉讓給了我丈夫,你認識的,陸明修。陸總。能不能促成南山這塊地成功賣出去其實,都看您了!”安知意當即掛掉了電話。
此時,蘇楠站在會議室門外,一臉的不可置信,才一天不見,她眼中的黎氏企業就這麼易主了?
“啊!”蘇楠抓狂的大叫著,扶著牆,手握成拳頭,砸在牆上,眼神裡滿是陰寒和怨毒,“安知意,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此時,黎墨琛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是母親宋怡。
宋怡本來是要過來的,接到醫院的電話才走的,這會打來電話是為問賣南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