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安知意從混沌中緩緩醒來,眼睛逐漸適應了周圍地光線,想挪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著。嘴裡還塞著一塊破布。
但是眼前的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這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啊??這裡,這布局,這陳設,怎麼那麼像她原來的家,她和黎墨琛的彆墅,對,這是她的畫室,她記得,這間屋子,在一樓的最裡間,這間房子的屋頂是傾斜的,天頂有一扇相對較大的傾斜的窗戶,另一排落地長窗在正西麵,窗外是原來的花圃,再外麵是一人高的院牆,院牆外是街道,這屋子原先是間花房,是她覺得這屋子做花房有些浪費,改做了畫室,並且在窗外種滿了歐洲進口的玫瑰和芍藥。
如今,這屋子裡彆無長物,那些名貴的花花草草早已不知蹤影,空空如也的屋子裡隻有一張破床,也就是安知意現在躺著的地方,地上隻有一些散落的畫筆,幾隻做靜物用的啤酒瓶子,一瓶乾花,還有幾個顯然是被砸爛了的雕塑和石膏像的殘件,畫架子上孤零零地擺著一幅畫,那是她當年給黎墨琛畫的肖像,眼睛部位已經被煙頭燒穿了,顯示出一種很嚇人的樣子。
“嗚嗚,嗚嗚!”嘴被堵著,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下她歪在單人床上動彈不得。
“醒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搖搖晃晃地走進來,是黎墨琛。
“嗚嗚,嗚!”安知意直眉瞪眼的看著他,雖然,知道這裡是黎家彆墅,但沒想到,黎墨琛會這麼瘋。
男人蓬頭垢麵,胡子拉碴,手裡提著半瓶洋酒。
“賤人,叫啊,彆叫了,叫破喉嚨,你的奸夫,那個陸明修也來不了了。”男人扯出一絲冷笑,“哼,這裡斷網斷電,拜你所賜,這房子現在就是一座廢樓,”
“嗚,嗚嗚!”女人又“嗚嗚嗚”地發出聲音。
“嗬嗬,老婆,彆白費力氣了,怕你跑了,我在你喝的水裡,加了軟筋散,哼,沒想到吧?從我媽那些藥包裡找的。”
男人伸手從安知意嘴裡拿出破布。
女人活動了一下嘴巴,“黎墨琛,你敢綁架我,綁架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
“犯法,你是我老婆,我們是夫妻,我犯什麼法。警察來了,我就說,你是自願跟我到這兒來的,我們就是敘敘舊,有問題嗎?”男人張著雙臂,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眼神裡帶著幾分挑釁,幾分瘋批。
“黎墨琛,你醒醒吧,我們都離婚六年了,早沒關係了。你老婆,那個戀愛腦安知意早在六年前那個雨夜被你的小情和你妹妹聯手害死了!”
“咣!”的一聲,男人手裡的酒瓶掉在地上,摔碎了,酒水撒了一地。
“你,你怎麼都知道了,不可能,你,到底知道多少。”
“幾乎是全部吧,我親眼看見你的小情人蘇楠開車撞向我,後來,我還知道她開的車是你妹妹找來的,是黑車,那晚,你妹,應該也在現場,大概看到了蘇楠殺我的全過程。黎雪當晚試圖跑路,所以,就潛入這座宅子,偷走了我的項鏈,黎墨琛,我說的對嗎?”
“不,不可能!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黎墨琛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知意。
“怎麼,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黎雪你妹妹的事,你是不是還要替他們隱瞞,我看你還要怎麼說。是不是要說,你這不是沒死嗎?!”
“知知,知知,對不起,你看到的都是我妹和蘇楠那個賤人乾的,跟我沒關係!”男人撲上來捏住她細弱的肩膀,眼神乞求的看著她。
“我什麼都沒做,你知道的!知意,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可以的,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從托兒所就認識的!”
安知意看著他的臉,心中無比失望,“黎墨琛,我真的對你失望極了,沒做,對,你是什麼都沒做,嗬嗬!你大少爺什麼都沒做,對,所以,我把你留到現在,是我活該嗎?嗬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那天說過什麼話?”
“什麼人會齷齪到因為彆人的優秀,就用做家庭婦女回歸家庭這種方法去掩蓋她的光芒,我發現,我好像從來都不了解你,我真的是眼盲心瞎,我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用一輩子的青春,甚至是生命的代價去認識一個人的好壞,哈哈哈,多可笑啊!”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知知,你聽我說,我隻是,我那時隻是覺得你工作太累了,想讓你在家休息一陣,才給你辦的離職,而且不是也沒辦成嗎,後來,還是你自己去主動辭的職嗎?”
“哼,所以,我才是那個傻子,對嗎,我是有多想不開,被你pua這麼久,你讓我以為,自己喜歡你,還有陸明修,那個笨蛋,被你們兄妹兩做局設計,坑到國外,傻呼呼的連問都沒問。”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黎墨琛徹底慌了。
“哼,死裡逃生苟活到現在,我總要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原因才遭受這麼多的磨難了吧?”
安知意仰頭苦笑,一滴滴的淚水無聲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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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琛,你他媽就是個懦夫,不敢承認自己無能,失敗!oser!”
“不是的,不是,你胡說!”黎墨琛強自辯白著,但聲音越來越焦躁。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慫過。
“黎墨琛,其實,平庸並不可怕,承認自己軟弱也並不丟人,怕的是,不敢麵對自己的平庸。撒一個謊用十個謊來圓。一葉障目,掩耳盜鈴。”
“不!”黎墨琛怒吼著,被說到痛處,他拿起旁邊椅子上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