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剛剛沫姐說,他們在海城找到一個願意捐骨髓的人。”陸明修解釋道。
“真的嗎,真的?”安知意驚喜地站起來。喜極而泣。
薑薑也站起來抱住安知意,“真的是太好了!”
“沫姐說,她和那人今天就從海城過來,來京城。”
“那好,參加完你的婚禮,我就能去做手術了。”
“是啊,太好了。”兩個女人激動地抱在一起,高興得手舞足蹈著。
在離他們住宅不遠的另一間私立醫院的急診室裡,黎墨琛從昏迷中清醒,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到處是消毒水味的屋子裡。手上還紮著輸液針。
“有,有人嗎?”他坐起身來,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自己剛才不是在小區的值班室裡嗎?怎麼跑醫院裡來了。
“有,有!”一個陌生的四十多歲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急忙地按著他躺下。
“躺下,快躺下!哎,你有福了,我開車進來的時候,按喇叭,還嘀咕呢,怎麼回事啊,燎杆一直不開,後來覺得不對,這一下車,過去一看,喝,這兒暈了一個。”男人絮絮叨叨地說著。
“大哥,謝謝你救了我!”黎墨琛忙雙手合十作揖致謝道。
“小夥子,你這也不行啊,這是胃的事吧,這有病得治啊,我看你這做派,以前也是個講究人吧,不是本地的?”
“不是,我是海城人,破產了!”黎墨琛聲音低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不願意說自己破產地事,但自從家裡沒落之後,似乎始終躲不過這個話題。
“嗐,怕啥啊,我這個年紀,一直都是破產,再創業,都好幾回了,沒事!從頭再來嘛!”發福的中年男人自來熟地拍著他的肩膀道。
“黎,黎墨琛,誰是黎墨琛,黎墨琛,誰是家屬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醫生手裡拿著一張檢查單走進來。
“我,我是黎墨琛,不好意思,沒家屬!”黎墨琛尷尬地笑著從病床上直起腰道。
“什麼事,您跟我說吧!”
“哦,沒家屬啊!”男醫生看了看,病房裡的倆個男人。
“你是!”他問那個發福的男人。
“哦,我是過路的,他是我們小區的保安,暈到保安室裡了。所以,我送他過來。不認識!”男人點頭道。
“哦,那行,跟你本人說也行,你之前是胃潰瘍吧,應該有很長時間了吧,嗯,胃癌!不過還好是早期,住院吧,現在開始治療,效果還是很好的,痊愈的把握很大的。”
“胃癌!”黎墨琛馬上就是一楞,臉上白了一下。
但也隻是怔愣了一瞬,馬上恢複了正常。
想了一下,他問道:“哦,大夫,如果治療的話,對我的肝腎和免疫係統有沒有影響,我最近可能要捐骨髓。”
“嗯,正常的話,這個病可能需要放、化療的,嗯,好像確實要有一些影響的。”
“那我不治了,不治了。”黎墨琛急了,馬上扯下手上的針頭,急著要下床。
“唉,兄弟啊,你這是玩哪一出啊,這有病,咱得治啊,怎麼能不治啊!”發福的男人拉著他的胳膊,強力按在床上。
不過還是被黎墨琛掰開了手臂,他踉踉蹌蹌的扶著牆朝屋外走去。
大夫也是一臉蒙圈,這位年輕人這是弄的哪出啊。抬腳跟了上去,發福的男人也跟上來。
“捐獻骨髓!這位先生,您是開玩笑的吧,就你這身體,如果上手術台是會有危險的啊,況且,你的體檢報告顯示,你有點貧血啊。雖然不嚴重,但我怕,您,您確定你要捐骨髓嗎?這事很危險的!”
黎墨琛鄭重地點點頭,他慢慢地走到門口,突然摸兜發現手機沒帶,回身衝那個四十多歲的發福男人招手,“大哥,借我手機,我打個電話。”
拿過手機,他撥了電話,“喂,陸明修嗎,咱們見個麵吧。我有點事要說。”
“你在哪兒啊!還是不見了吧。”
“我在腫瘤醫院後麵的南慧裡小區,見見吧,我隻想知道知意她好不好,身體怎麼樣!你放心,我不會見她的,我知道,我、沒這資格。”
“行,發個定位。”那邊遲疑了一下,馬上答應了。
這邊陸明修掛了電話,看著妻子正和薑薑在研究討論婚禮現場的背景布置。
他走過去,“知知,我有個事出去一趟。”
安知意擺擺手,沒在意。
南慧裡小區,門口,陸明修和黎墨琛見了麵,陸明修驚訝於黎墨琛的憔悴。
“你,是不是生什麼病了。”他盯著黎墨琛的臉看了半天問。
“哦,沒事,就是胃,胃潰瘍,沒事,我,我那個以前飲食不規律,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就是胃潰瘍,是,是不是瘦太多了。走,去我家坐坐。”黎墨琛拉著陸明修往自己的住處走。
他租的是小區裡一處地下室。
走進充滿黴味的地下空間,陸明修本能的捂著鼻子。
“你就住這裡!”他問。
“算了,不看了。黎墨琛,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吧!”他捂著口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