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於昇也很快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三人組,兩個死了,還有一個。
老雕和阿豹的屍體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卻已經沒有頭顱。
他們的脖頸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此刻鮮血全都噴湧而出,活脫脫兩個鮮血噴泉。
脖頸處留下光滑的切麵。
眾人打起十二分的戒備,隻是敵在暗,我在明,哪怕是他們之中最敏銳的賽鸞也無法確定敵人的具體位置,隻知道她沒有遠離。
荀沕和賽鸞交換了個眼神。
“你們注意保護自己。”荀沕剛說完,眼睛一閉,雙手飛速變化著。
《凜冬將至》
睜開的美眸中混著寒色,她不斷耗費著自己的靈力,不斷擴大自己靈域的範圍。
這不是要想傷到誰,是為了幫賽鸞。
“在那!”言出箭隨。
陰影處一個女人的身影緩緩走出。
“沒想到雜魚還有幾分本事。”
是小兔,她臉上卻沒有戴麵具,或許是因為不需要了吧。
白如蔥根的纖手上閃著光芒,仔細一看,一根細細的銀線纏繞著她的手指。顯然這就是她殺人的凶器。
她的五官總體來看隻能說是秀氣,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一不散發著迷人又危險的氣質。
可單看的話,她的眼睛倒是十分的漂亮。也是一雙桃花眼,隻是笑不達眼底,和於昇眼中溫和有著天差地彆,有的隻是睥睨天下的冷峻。
倒不如說在她的眼中,誰都隻是無足輕重的雜魚。
“不過……”眼眸掃過眾人,最後聚焦在一處“你還是有點意思的。”她說的是荀沕。
“你們不是想知道什麼嗎?求求我?看我心情好不好,能不能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儘是玩世不恭,戲謔地意味。
“好啊,你倒是告訴我,你們究竟想乾什麼?”荀沕上前一步,全無懼色。
雖然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語調也是平平,但於昇知道這都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平靜底下是克製不住的慍色。
“這樣吧,你和我打一架,打到我覺得你夠格的話,我就告訴你一點兒,反正你是打不過我的。”
小兔臉上的表情,和所說的話,讓人聯想到捉到老鼠又不一口咬死的貓,先是儘情玩弄著自己的獵物,反正怎樣也逃不出它的掌心。等到玩厭了,再一口咬斷其脖頸。惡趣味的很。
“哎呀,不過畢竟你才剛剛戰鬥過,還受傷了,要不我就不用武器了,顯得我太欺負你。”她語調悠悠,似乎勝券在握。
簡直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高傲如荀沕,怎經得起她如此貶低,反唇相譏道:“沒有本事,就不要滿口廢話。”
隨即氣沉丹田,調動靈力。周圍瞬間水霧繚繞,寒氣逼人。隻見她念訣幾句,便憑空凝出幾條冰龍,栩栩如生,欲做撕咬之勢。
荀沕不與她客氣,幾條冰龍猛然向前,將其包圍。雖然荀沕很生氣,但她仍舊理智。
小兔很顯然已經達到了金丹期,很有可能到後麵她都沒有出手了餘地,不如一上來就用最強的招式。
小兔亦不躲閃,虛空劃幾道風刃擊去,似做遊戲之態。荀沕見她玩世不恭,加緊攻勢。
幾道冰龍盤踞纏繞,口吐冰霜。
小兔淺笑一笑,全無慌張之態。手指隨意在空中撥動幾下,四周忽然疾風陣陣,沙塵飛揚。
靈力翻湧化作颶風,荀沕受她風係靈力影響,陣腳不穩。而這小小的一下晃動卻給小兔提供了機會。
“揚塵。”她口念法訣,颶風瞬間盤旋,將冰龍切做幾段,而風中沙塵更是將冰碾做碎屑,散落一地。
沒了冰龍的束縛,靈力迸發而出,荀沕不敵,跪倒在地。
她這招《冰鱗玉柯》雖然剛練不久,尚不純熟,可卻也不至於如此狼狽收場。而且看向對方,毫不見其有疲憊之色。
荀沕望向地上一片被沙礫包裹的冰晶,頓時了悟。水用土掩,冰以砂縛。於屬性相生相克對應,再厲害的招式都能迎刃而解。風不過是障眼之法,砂石才是真正的利器。
她看似隨意,實則自有章法。想到這裡,荀沕對她的敬佩讚歎一時掩過了對她的厭煩惱怒。
荀沕是個慕強的人,哪怕是對她的敵人。
“我勸你們不要自討沒趣,我隻有興趣和她打,對你們興致缺缺。如果你們都想被切成幾段,可以一起上。”小兔的話很好的打消了幾人想上前幫忙的念頭。
她接著注視著荀沕“果然洗淨泥沙,方現明珠。”小兔亦對荀沕讚賞有佳。然而語氣仍舊很討厭,隨口就將於昇等人比作“泥沙”。
荀沕自然不忘初心,調整靈氣,喚出暘蓮劍就要和她一較高下。
“少廢話!”
暘蓮劍隨著荀沕的腳步,似一道冒著寒光的影子向小兔劈去。
小兔見荀沕動了真格,亦是快意應戰。步履輕盈,撥弄氣旋,見招拆招。
她的確強大,卻難免自負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