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華劍懸浮在身側，隨便組成劍的模樣，嗡嗡爭鳴，劍身上的靈氣卻溢出，往男人身上飄去。
雲千月難得驚詫，傳說有先天修道之人，能什麼都不做就吸收天地靈氣入體，修為自然提升。
難怪一進來這裡，靈氣就四散，連符文都很難畫出來，原來，是被這個人吸收了。
袁姍後退幾步，指著雲千月喊，“靈淵，我是你媽媽，現在，媽媽要你殺了她。”
那個男人動了動，顯然是知道自己的名字。
靈淵卻沒有去看袁姍，隻是一步步走到雲千月跟前，半瞌眼皮看雲千月結印，姿態慵懶，不，是一種藐視，就像看螻蟻。
散漫地抬手，揮開，掀起靈力吸力，周圍僅存的那點靈氣飛速朝他湧過去，足以吸乾眼前的一切生機，他唇角勾起一抹很淺的笑，帶著漫不經心的嘲諷和輕蔑。
這種神情，雲千月活了上千年還是頭一次有人對她是這個態度。
她很不喜。
手中結印速度變快，印剛結起來，就被靈淵吸過去，變成幾縷銀白色靈氣鑽入靈淵指尖。
他垂眼看一眼指尖，嘴唇間嗤笑出一個氣音，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雲千月，而是反手被結印和銀華劍吸過去的靈氣凝聚，反手揮過來。
雲千月蹙眉，她結的印靈氣磅礴強大，且不說就這麼被搶過去還反噬回來，她不敢掉以輕心，抬手劃過，招銀華劍擋在身前。
靈氣衝擊，銀華劍顫動，靈氣四散又奇跡般地返回到靈淵指尖。
這次雲千月真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在銀華劍上潰散的靈氣和靈淵之間來回掃視。
自她有記憶快三千年，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青陽道長的胡子的都跟著身體顫抖，驚得語無倫次，“你——雲大師，這還怎麼打？”
靈氣就像錢，用了花了，要重新賺才會有，修道之人靈氣用出去，需要耗費時間精力再養回來，就算是神，神力靈力也有乾涸用完的時候，可這個人，靈氣會自己回歸，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循環往複。
前所未見。
雲千月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架要怎麼打，自己的靈氣被人吸收，她結印也被吸收，她所有的一切到最後都會變成這個人的。
她看著指尖流散又彙集到靈淵身上的靈氣，哼笑，“原來，你是這樣的存在。”
人，居然能造出來這樣的人，果然厲害。
靈淵還是沒有開口，似乎，在場的任何東西都不值得他開口，包括雲千月，不過他再次揮手，這次的靈氣比剛剛的更大，隻隨意揮手，靈氣席卷而來，所過之處，都化為齏粉，包括那些蛋殼和羊水。
靈氣席卷，雲千月伸手成爪，隔空抓住方清柔母女往身後丟去。
靈氣過處，那些人造子宮和胎兒都灰飛煙滅，而靈淵的神情沒有半分改變，好像那些生命不是生命，和垃圾沒有任何區彆。
小王眼睜睜看著他剛要去救的一個胎兒就在眼前化成灰燼飄散，大叫一聲，砸出手中照明燈，“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這些可都是些孩子，是人命，人命——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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