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淵終於掀起眼皮，目光隨意掃過砸來的照明燈，瞬間灰飛煙滅。
小王驚恐後退，這已經不是人所能達到的地步。
靈淵目光掃過，袁姍麵前的胎兒瞬間散成血霧，她抬手，擋住目光帶來的泯滅，“靈淵，我是媽媽，你不能傷害媽媽。”
這一次，靈源的目光再也沒有變化，連一絲觸動都沒有，麵無表情地掃過。
袁姍對上他的目光，眼睛一疼，瞬間避開，手背上出現一片灼燒，要不是她有神骨，隻怕已經變成灰了。
她不知覺顫抖，轉身就跑。
被汪俊拉住，“帶我一起走。”
袁姍猶豫一瞬，想踹開人，但轉念一想，畢竟靈淵是汪俊親兒子，說不定會有用，
咬牙攙扶著往外麵跑，“俊哥哥，那不是我們的兒子嗎？為什麼他明明知道我們，卻對我們也能下手。”
剛剛那眼神，沒有一點溫度，不像是個人，像個機器。
半個月前，她和汪俊的影像是植入過靈源腦中的，按理，靈淵認識他們是他的父母才對。
她想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兒子，不是個會殺父弑母的冷機器。
汪俊眼神閃躲，一瘸一拐地跑，又悄悄回頭看一眼靈源，什麼都沒說，眉頭緊鎖。
小李拖著方清柔母女躲到格子間最外麵，掏出手機塞對方手裡，“方女士，你知道路，先出去求救，先打電話然後跑出竹林，竹林外有消防員和警員，讓他們來救這些孩子。”
這些孩子能救幾個是幾個。
他推著方清柔，讓她快走，自己轉身回去，目光看向最中間那唯一的光亮，遠遠看見雲千月站著沒動，青陽道長單手抱著孩子專門躲在靈源看不見的地方，看不清神情。
而此時的青陽道長已經急得身後事都想好了，他們修道之人很多都沒有輪回，受過香火的人死後隻能慢慢消散，要是今天沒有在這裡神魂俱滅，那他死後就跟著雲大師，至少跟著她，他的魂魄能再活幾十上百年，也不虧。
隻是，他抓抓腦袋，雲大師怎麼不動啊。
難怪她也束手無策。
半仙之血用完了？
他快哭了，雲大師可不能死啊。
銀華劍靈氣消散，本就是碎劍，維持不住原本的樣子，碎片掉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雲千月確實沒有大動作，隻是伸手在劍柄落地之前，握住，劍柄上隻殘留了十三四厘米的一小截斷刃。
看著靈淵走到麵前，臉貼過來。
靈源依舊是散漫的模樣，微微彎腰湊近，鼻子聳動，深吸一口氣，“你的靈魂，還不錯。”
三千年的修煉淬煉出來的靈魂，隻得到一句還不錯。
雲千月抬眼，目光看儘對方的眸裡，挑眉，“是嗎？”
“嗬——”靈淵握住她的手，後退半步，低頭，看向腹部那把斷刃，此時儘數沒入他的身體裡，鮮血湧出。
他卻依舊漫不經心，“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我？螻蟻，果然是會高看自己。”
揮手掀飛雲千月，握著劍柄拔出劍，傷口隻瞬間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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