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響起,許哲是最後一個離開學校的。一出校門他就習慣性的看向另一方向。
夏清寧母親手上關心的替她接過肩上沉重的,嘴上卻有些責備,“天天都背那麼重的書包,人遲早要背傻,也不知道你一個小姑娘那麼拚乾嘛。”
將她的書包背在肩上後夏清寧母親又摸了一下她的手,在感到她手心有些冰涼時,連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副白淨的棉手套細細帶在夏清寧手上。
夏清寧見母親又那麼說強嘴道:“我就要拚,這樣以後就可以帶你和爸爸住上大房子了。”沒心沒肺的笑了幾聲。
母親見她又強嘴,氣不打一處來,“你又和我頂嘴,你現在那麼努力以後也不一定能賺到錢,那麼小就給自己壓力那麼大,以後我和你爸會自己照顧自己,你自己過好就行了。”
夏清寧輕哼表示抗議。
看著夏清寧和她母親漸漸遠去的背影,許哲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感,眼睫下垂,眼中眸光幽幽。
他剛到家,一踏進家門,一大股濃重的酒味就像猛獸一樣襲來,許哲不滿的皺了皺眉,看著緊閉的門窗,和拉的緊緊的窗簾,他沉步走上前,重重的將窗簾和窗戶打開。
在家裡的沙發上躺著一個喝的有些爛醉的女人,她的妝容豔麗精致,身上衣衫有些淩亂,裸露處居多,不過她絲毫不在意。
在窗簾和窗戶打開後,光線直直打在她睡眼輕鬆的臉上,冷風對著她直吹,一下她就清醒了過來。
眼神惡毒的看著許哲,“死雜種,你一回來事就那麼多。”聲音尖銳,“咋的你也想像你爹一樣嫌棄我。”她朝著地上碎了一口,“你也配啊。”
聽著她的這些話許哲並沒有理會,隻陰沉著臉默默的將地上散落的酒瓶和一些垃圾收起來。
女人見他不理會自己心裡頓時來了氣,直接抓起了一旁喝剩一點的酒瓶,直直向著許哲砸了過去,瓶身在許哲身上炸開,酒瓶內剩餘的酒紛紛灑在了夏清寧送他的棉外套上,一些酒瓶碎片劃進了棉外套內。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將外套脫下,用自己裡麵穿著的薄短袖,不停擦著外套上被淋上的酒,又用手將劃進外套內的碎片細細挑揀出,被挑出的碎片被他緊緊捏在掌心。
女人目光狠毒的打量著他,在發現他多了一件外套後,立刻從沙發上踩著高跟鞋走到他的麵前,重重搶過他手中外套。
“誰允許你穿的,你要是穿好了,你爹不給我錢了,我就打死你。”
說著拿起一旁的剪刀就要將衣服剪掉。
許哲陰冷狠厲的聲音響起,“你敢。”
女人有一瞬被嚇到,旋即又一眼陰毒的看向許哲,“你敢威脅我,白眼狼,我管你吃管你喝的,你就這樣報答我的。”
許哲冷哼,“沒有我,你會從那個男人那裡要到錢嗎。”
女人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氣的上前將他踹倒在地,拿著剪刀的手動作更快了幾步,不一會,厚重的棉衣被剪的稀碎。
看著散落在地的棉花,捏著碎片的手更緊了緊,臉上麵容抽搐,眼裡的恨意濃的幾乎快要溢出。他死死的盯著女人,眸光中閃過一抹狠戾。
女人又厭煩的踢了他幾腳,旋即就回到了房間內。
許哲看著一地的棉花,低頭將它們收集起來,在放好後,他又回到客廳內將還未收好的酒瓶繼續整理好。
在霎時間,他突然瞟到了沙發上女人還未拿走的手機,心裡一個想法油然而生。迅速將手機打開,打開手機中的通訊錄,眼睛瞬間鎖定其中一個人——沈執林,亨利集團董事,他的親身父親。
他記下了對方的電話後眼中露出了一絲狡黠。
在第二天,夏清寧一進到班級,就向角落中許哲看了一眼,發現他依舊隻是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以及夏季款的校服。
她心裡不停在想是不是對方就是嫌棄她父親的那件外套,想著就越想越氣,嫌棄為什麼還要接過,那可是父親的衣服,她是出於好心,但他憑什麼嫌棄啊,難道現在給他要回來?
想到這夏清寧在心裡不停搖頭,萬一不是呢,要回來倒是顯的她小氣了。她氣呼呼的瞥了許哲一眼,隨即回到座位。
許哲感受到了夏清寧看向她的目光時也抬頭看了過去,對上的是她有些清冷寞然的瞳光,他局促了一瞬,好似有些瞧不起自己。
他落寞的垂下頭,眼中出現了一絲難過,隨即他立刻將自己眼裡的情緒強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