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種種不適都指向一個讓伽洛怒火中燒又難以啟齒的可能性——
這個女人,昨晚極有可能再次對他使用了那該死的催眠能力,並且趁他意識不清時,做了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偏偏他沒有任何證據,那段記憶空白得徹底。
這種失控感和被愚弄感讓他胸腔裡憋著一股邪火,這才一大早直接來找她對峙。
他強壓下翻騰的怒意,聲音冷得能凍死人。
“我為什麼心情不好,你應該最清楚。”
他逼近一步,目光冷冽,帶著濃濃的怒意。
“昨晚我離開後……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解釋的?”
時楚楚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和那明顯壓抑著怒火的眸子,視線不由自主地滑向他那弧度優美的唇角。
那裡,仔細看,確實有一道非常細微的、已經結痂的紅痕。
她心頭一跳,瞬間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
昨晚……好像確實是啃得有點忘形了……
她心中歎了口氣,暗叫不好。雖然現在心態上已經十分有恃無恐,但這痕跡太明顯,完全狡辯不過去。
電光火石間,她迅速權衡了利弊。
抵賴顯然行不通,隻會讓他更懷疑。不如……承認一部分,但換一種說法?
於是,在迦洛冰冷的目光逼視下,她像是經過了艱難的思想鬥爭,緩緩垂下眸子,濃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輕顫了幾下。
再抬起眼時,臉上帶著一種破罐破破摔般的坦誠,乾脆地應了下來。
“是……我昨晚,確實對您做了些……過分的事情。”
迦洛心中冷笑一聲,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他幾乎要立刻發作,卻還是強忍著,從牙縫裡擠出進一步的逼問。
“說清楚,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他已經做好了聽到某種不堪入目的答案的準備,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然而,下一秒,他卻聽到眼前的女人用一種慢吞吞的、帶著點懊惱和委屈的語調,軟綿綿地開口。
“我、我一時沒控製住脾氣……扇了您一巴掌。”
時楚楚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聲音更小了些。
“還……還順便……給了您一拳。”
迦洛:“……?”
他所有的怒火和準備好的斥責瞬間卡殼,臉上那副冰冷陰沉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裂痕,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置信的茫然。
……什麼?
時楚楚直視著迦洛那張略顯茫然的俊臉,無辜咬唇。
“誰讓你昨天凶我……還不準人家有點小脾氣了麼……”
說話的調子被她咬得軟軟綿綿,聽起來像是小情侶間的撒嬌。
下一秒,不出她所料,迦洛顯然被狠狠惡心到了,幾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狠狠瞪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時楚楚勾了勾唇角,輕舒一口氣。
【……宿主,你還記得你的任務是降低他的黑化值嗎?】係統沉默片刻,猶豫發問。
時楚楚繼續拿起了雜誌,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