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她煎熬的是另一件事。
她已經整整一周沒有補充能量了。
之前在迦洛那裡養成的、定期偷吃的習慣中斷,此刻的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餓紅了眼的狼,對能量的渴望幾乎要衝破理智。
剛才給汐耀做頭部按摩時,指尖感受著他太陽穴皮膚下溫熱的搏動,她就已經用儘了全部意誌力才克製住沒有做點什麼。
現在,直接麵對這具近乎完美的男性軀體……寬闊的肩膀、緊實的腰腹線條、修長有力的雙腿……
在清晨柔和的光線下,每一寸肌理都在無聲地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唾液在不受控製地加速分泌,胃裡那種空虛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
她必須死死咬住口腔內側的軟肉,才能勉強壓下那股想要不管不顧撲上去咬一口的原始衝動。
【忍住!宿主!千萬忍住!】
係統在她腦中瘋狂阻止。
【侍應官就在旁邊盯著呢!想想人魚島!想想未來的自助餐!】
時楚楚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那繁複的衣扣和細微的褶皺上,努力忽略鼻尖縈繞的、屬於汐耀的乾淨清冽的氣息,以及指尖下那溫熱堅實的觸感所帶來的誘惑。
她低著頭,儘可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動作因為極力克製欲望而顯得更加緩慢和小心翼翼,額角甚至因為這番艱苦卓絕的忍耐而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整個過程,對她而言,簡直比連續接受七天禮儀女官的魔鬼訓練還要折磨百倍。
終於,那套繁瑣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更衣流程磕磕絆絆地結束了。
後續的一係列晨間準備工作,時楚楚幾乎是在一種魂遊天外的狀態中完成的。
她的腦子裡嗡嗡作響,隻剩下兩個念頭。
餓,好餓,快餓死了。
以及,離那個行走的美味能量源遠一點。
當汐耀終於在一眾侍從的簇擁下離開寢宮,前往政廳處理政務時,時楚楚望著那消失在走廊儘頭的背影,幾乎是瞬間脫力般地靠在了牆壁上,長長地、無聲地舒出了一口氣。
這一刻,她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那幾個時而鬨騰、時而彆扭的崽子,跟這位要求嚴苛、氣場強大、還自帶致命誘惑的儲君殿下比起來,簡直個個都是乖巧可愛的小天使。
而另一邊,汐耀的心情顯然並不愉快。
這個糟糕的早晨直接導致他比平時慣例抵達議事廳的時間遲到了五分鐘。
這短暫的遲到本身或許不算什麼,但那種計劃被打亂、節奏被拖遝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整整一早上,他都在忍耐。
忍耐那雙笨拙的、時不時會勾到衣扣或扯到衣料的手,忍耐那明顯缺乏訓練、戰戰兢兢的動作,忍耐所有流程都比往常慢上半拍的效率。
可每當他不耐煩地垂下視線,看到那個低著頭、在他身前忙碌的、與記憶中那個女人幾乎完全重疊的纖細身影時,那些已經到了嘴邊的斥責話語,卻不知為何,又悄無聲息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