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溫柔地灑在人魚島上。
時楚楚從睡夢中醒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感覺渾身舒暢,每一個細胞都充盈著飽滿的能量。
昨晚那點因汐耀莫名其妙斥責而產生的不快,早已在飽餐之後煙消雲散。
回想起昨夜,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清亮的桃花眼饜足地眯起。
真想再賴一會兒床啊。
她翻了個身,瞥了一眼床頭簡陋的掛鐘,還是認命地慢吞吞爬了起來。
洗漱完畢,換上侍女的常規服飾,她帶著幾分不情願拉開了房門。
剛踏出房間,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隔壁汐耀的房門口,那個年輕的隨行助理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看起來茫然和焦慮,想敲門又不敢,不走開又不行,整個人僵在原地,透著一股可憐兮兮的氣息。
“怎麼了?”
時楚楚疑惑地走上前,壓低聲音問道。
助理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亮,連忙將她拉到走廊角落,確保房間裡的汐耀聽不到後,才用氣聲飛快地解釋。
“殿下他……不知道怎麼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也不讓我進去。這、這可怎麼辦啊?”
時楚楚打量著這個助理。
他很年輕,麵容還帶著未褪儘的青澀,顯然是被臨時選拔上來頂替那位經驗豐富的侍應官的,隻因為他的體質恰好能適應人魚島的能量場。
他對這位儲君的了解恐怕極為有限,此刻麵對汐耀不同尋常的舉動,除了慌張,似乎完全想不到彆的辦法。
“他不讓進,那你就在門口等著唄,有什麼好糾結的?”
時楚楚無法共情他的焦慮,隻覺得這小夥子未免太沉不住氣。
助理的臉皺成了一團,幾乎要哭出來。
“姐姐,你不明白!我的職責就是確保殿下能準時、順利地完成祭祖的所有流程。今天是第一天,儀式非常重要,要是因為我的失職導致殿下遲到,哪怕隻是幾分鐘,我、我……”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發顫,“我這輩子就完了,簡直就是帝國的罪人!”
時楚楚聽得更加迷糊了。
汐耀自己鬨脾氣不肯出門,關他一個小助理什麼事?這責任劃分也太奇怪了。
她無語地托著腮,看著眼前這個急得快要原地轉圈的年輕人,冷不丁開口問道:“你的獸型是什麼?牛馬嗎?”
“啊?”助理愣住了,茫然地眨眨眼。
“牛馬?那是什麼品種的獸?我……我是龜族的。”
時楚楚在心裡歎了口氣。
得,異世界沒這個梗。不過看在這隻單純的小牛馬這麼可憐的份上,她決定大發善心幫幫他。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也對汐耀的反常狀態有些關注,擔心是不是自己昨晚偷吃時留下了什麼破綻。
她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在小助理驚恐萬分的眼神中,走到汐耀門前,象征性地、極其敷衍地敲了兩下門板,然後不等裡麵有任何回應,就直接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