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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鮮活的生命保住了。
不止是醫生、護士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就連李澤言也拍了拍胸口表示緩和。
不一會兒,他們再次聚集在566號病房。
先前狼藉的房間已經被收拾乾淨,甚至嵌入牆壁的電視機也換了一台新的。
幾盆綠植被人穿過柵欄放在窗台上,房間內顯得有了點生機。
“好了,嚴科小朋友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黃醫生伸出右手輕輕撫摸嚴科的小腦袋,一邊和藹可親地出聲詢問。
然而嚴科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其他醫生和護士紛紛出聲安慰,也沒有得到任何答複。
病房裡寂靜無比。
良久,嚴科翻身下床,不顧眾人疑問的眼神開始翻箱倒櫃式地找東西。
一邊翻找,一邊嚷嚷:“我的東西呢?!”
“你去哪兒了?!”
“你不會也離開我了吧?!”
黃醫生眉頭緊皺,他知道嚴科有個小狗玩偶,於是偏過頭詢問剛才負責整理房間的幾位女護士。
女護士們給出答複後,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漸漸暴躁起來的嚴科。
“你們怎麼能——”
還沒等到嚴科咆哮結束,李澤言便把一隻乾洗過的小狗玩偶遞給他,塞到他的懷裡。
把李澤言帶進來的女護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先前李澤言的離開是去想辦法清潔小狗玩偶……
“你好,嚴科小朋友。”
李澤言蹲了下來,個子跟站在原地緊緊抱著小狗玩偶的嚴科差不多高。
“你想聽什麼歌呢?我都可以唱給你聽。”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來打消嚴科輕生的念頭。
雖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但李澤言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嚴科在樓頂上會說出那番話。
“難道自己選擇的歌曲,終究是加重了嚴科的病情?”
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而且嚴科在樓頂上說的那番話明顯對自己的歌曲有著很大的成見。
或許,自己的歌曲真的給嚴科帶去了負麵影響。
那麼就需要自己用其它歌曲來治愈嚴科脆弱的心靈。
沉默。
嚴科依舊沉默。
李澤言隻好挑選了一些耳熟能詳且輕快的兒歌,充滿著歡聲笑語的歌曲,輕輕唱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李澤言有些疲倦地笑了笑,從地上站了起來。
早已麻木的雙腿,使得他有些站不穩,黃醫生自然看出這一點,伸出一隻手攙扶著晃悠悠的李澤言。
不管他唱了多少歌曲,嚴科依舊一言不發地雙眼盯著窗外。
李澤言轉過身輕歎一聲,在黃醫生的攙扶下坐在一旁有人準備好的椅子上。
時間流逝,轉眼間便到了傍晚。
幾位醫生離開了病房,隻留下兩位女護士陪伴嚴科繼續單方麵地進行聊天。
醫生們則去了辦公室商量如何打開嚴科的心結,李澤言聽過他們的商量後便離開了醫院,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微冷的風吹在他的臉上。
他有些悲哀,自己登台唱過的歌曲,明明有那麼多人叫好,但依舊有嚴科這麼一位抑鬱症患者,卻說是自己的歌不好,甚至受到了影響加重了抑鬱症。
懷著這個沉重的想法,他緩緩爬上了出租屋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