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潮的腐蝕作用導致樓體開始產生裂痕，在層層蛛絲覆蓋下牆體錯位。
細碎的粉末掉落，在朦朧的燈光下閃爍。
趙修明伸手拂過這些灰塵，他要做什麼李寒並不清楚。
不過李寒認為自己不屬於“說了也不信”的範圍，開口暗示道：“知道自己是棋子會恐懼的人是張雪雅。”
“和她相比我是個投機者，以前我為李家做事身不由己，我沒覺得有問題，我享受李家帶給我的資源，對你同樣如此。”
“我不是在指責張雪雅，畢竟我不需要為少爺提供愛情，更不需要為他生孩子。”
趙修明歪頭，目光環視掉落下來砸在地麵的浮雕，一些燈具像黏住的蟲子掛在半空蛛網上搖搖欲墜。
趙修明判斷了下坍塌的時間，語氣戲謔道：“你這是在和我進行友好親密的談心嗎？”
李寒額頭青筋鼓起，聽懂對方在陰陽怪氣，嘲笑自己所謂的“肺腑之言”。
真是半點感情牌都不打，李寒語氣平和咬牙切齒道：“哈哈哈，你說笑了。”
“趙同學還是這麼不客氣，你這樣講話是要害死我嗎？”
趙修明按住旁邊蠢蠢欲動的小乖，沒理會腦海中小乖的不滿聲。
他語氣變得比李寒更加緩和，淡淡的笑意溫柔到不可思議：“我當然可以告訴你。”
“所有的一切。”
“彆生氣，你好好講話，不用拐彎抹角，我會煩的。”
李寒若有所思，放棄虛假的客套，直接切入主題：“看來你不怕告訴我後，我會對玩家泄密這件事，因為玩家能不能活著離開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這麼說來，你不需要利用玩家做點什麼，他們本身出現在這裡，你就已經達成了目的。”
兩句話便能推理出這麼多，趙修明好奇的拎著對方的腦袋：“李寒，我記得你用的是李哲寒的腦子。”
李助理：“……”
這是在罵以前的李哲寒是蠢貨吧。
趙修明轉動著手裡的頭顱，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應該還想解剖看看。
李寒剛想出聲阻止，結果敏銳的感知到趁著這個機會，趙修明好像往他脖頸裡塞了什麼東西。
趙修明湊近頭顱的耳朵，做出噤聲的姿勢，帶著笑意小聲開口：“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情。”
李寒沒辦法做到回頭或者側過臉的姿勢，他隻能移動眼珠用餘光打量趙修明。
趙修明那貼近的臉頰泛著塑料感，逐漸詭異化後宛如精致虛假的人偶。
明明算不上難看，偏令人毛骨悚然，李寒不至於因為詭異的恐懼嚇到，可他依舊頭皮發麻。
因為按照以往的經曆來看，趙修明口中“有趣”往往代表未知的混亂。
他詫異道：“你要對一個腦袋做什麼有趣的事？”
李寒有拒絕的權利，也知道對方這份邀約大概率是臨時起意，按照他的性格必須權衡利弊。
要了解這件事能帶給自己多少利益，是否會對自身造成損害，最後選擇出最有利於自己的回應。
李寒總是考慮很多，理智告訴他應該慎重，但對本次副本的好奇，對趙修明身上的秘密，對事情進展的後續等，李寒都無法拒絕。
直覺告訴他跟著走下去，他會獲得獨一無二的情報，連張雪雅，遊戲商，玩家都不清楚的情報。
“可以。”李寒聽到自己冷靜又篤定的聲音：“趙同學，你需要我配合你做什麼？”
趙修明聽到回答竟笑得大聲起來，他將李寒的腦袋高高拋起：“變臉太快了吧，那麼製造我死亡的假象怎麼樣？”
李寒頭顱上的麵色扭曲起來，他很想告訴趙修明彆開這種玩笑，有小乖在誰信趙修明會死？
可趙修明的樣子很認真，他將頭顱抱起放在供桌上，鎮邪樓在坍塌，趙修明異變最大化，身體裡的觸須瘋狂生長，連雙腿都差點維持不住。
他遊蛇般攀在小乖身上，嘴角裂開到達耳根。
小乖高大的身軀單手抱著趙修明腰肢，任由對方的力道搭在臂彎。
趙修明仿佛失去理智完全由詭異力量操控，隻會重複呢喃：“殺掉。”
李寒瞳孔緊縮，下秒鐘迅速判斷出這對又演上了。
因為小乖悄悄用手摩挲趙修明腰肢，趙修明那四處蔓延的觸須和黴菌都有所抵抗，黴菌直接壓下趙修明的衣擺，觸須則是扒拉了幾下小乖的手指。
蛋殼似的防護道具裡，幾個玩家的彈幕上眾說紛紜。
他們對趙修明這個npc很不滿，對趙修明禮遇有加的穀樂姍更是遭受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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