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人不風流枉少年,不怕年老怕沒錢。人間自有真情在,富貴老頭誰不愛?
錢這玩意兒,有時候確實是撬動“真情”最直接的杠杆。
方才在那套二百多平、俯瞰江景的頂級大平層裡,蘇醒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按摩浴。
程含香人如其名,跟含著香似的,手法輕柔地替他按摩,還詢問力道是否合適。那聲音溫溫軟軟,像羽毛搔過心尖。
水溫又是恰到好處,浴鹽是清雅的檀香,總算驅散了他自穿越以來所積攢的疲乏。
緊接著又是一頓精心烹製的晚餐,有小丫頭錢妙竹作為陪聊,吃得那叫一個渾身舒泰,這才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走出燈火通明、裝修奢豪的大平層,腦子裡莫名就蹦出另一句歪詞:老當益壯人殘年,不誤海棠花未眠。
可不是嘛,他都這把年紀了,圖的不就是這份被人精心伺候、細致關懷的滋味兒?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主打一個妙不可言!
電梯直達地下車庫,程含香自然是要開車送金主爸爸回家的。
蘇醒坐進副駕,車內彌漫著和她身上一樣的淡雅馨香。
5係寶馬平穩地駛出車庫,彙入流光溢彩的車流。
蘇醒微眯著眼,目光落在主駕駛,程含香開車極為認真,目視前方,側臉線條柔美,脖頸修長。
昏黃的路燈掠過,那隻握著方向盤的、骨肉勻停的纖長右手,更顯得滑膩白皙。
一股混合著滿意、與某種隱秘掌控欲的情緒湧上心頭。迫使蘇醒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伸手覆上了那隻握著方向盤的右手。
“含香啊,人與人之間講究一個緣分和誠意。你僅需真心實意待我三年,現在住的這套大平層我就買下來送你。”
程含香終於微微偏過頭來,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震驚,很快就被更深的恭順掩蓋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回頭繼續看路,輕柔似水道:“蘇先生,您言重了,照顧您是我的本分。謝謝您的厚愛,我會當您是…父親一樣對待。”
“嘶~”
這句話無疑是把情緒價值拉滿,不愧是找不到雇主的金牌保姆。
可蘇醒是何等人物,什麼糖衣炮彈、婉轉辭令沒見過?
他放開了那隻右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不知咋滴,車輛猛地一歪,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響,最終狼狽地停靠在路邊。
程含香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握著方向盤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車廂裡陷入死寂般的安靜,隻有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曖昧在迅速蔓延。
看著越靠越近的老臉,程含香既羞憤又甚是不解。蘇先生明明在家已經得到滿足,為何還要如此急躁,險些釀成事故。
“嗯……”
夜色漸深,寶馬車突然亮起大燈,顯現出兩個模糊的身影。
待程含香細心整理好淩亂的衣領,蘇醒這才意氣風發地下車,隔著車窗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點,開慢些。”
看著那輛載著俏保姆的尾燈漸行漸遠,最終融入車流消失不見,蘇醒站在原地,滿足地咂了咂嘴,忍不住喃喃自語。
“嗯…以後每天都得洗兩個澡,裡外都得洗乾淨,堅決防止身上有老人味。這個借口,非常哇塞!”
他心情頗佳地哼著小調,從小區僻靜的後門踱步進去。
剛走到自家那棟樓的入戶門附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氣勢洶洶地從單元門裡衝了出來。
蘇明成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父親,徑直跑到路邊,匆匆忙忙鑽進那輛醒目的紅色牧馬人駕駛室。
緊接著就是一陣引擎暴躁的轟鳴,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猛然竄了出去,直奔小區出口。
“明成,你乾什麼去啊?給我回來!”朱麗穿著一襲粉嫩可愛的卡通睡衣,焦急地追出入戶門,朝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喊道。
蘇醒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快步上前,關切地問道:“麗麗,怎麼了這是?明成火急火燎的,要去哪兒?”
“爸!”朱麗像是看到了主心骨,連忙跑下台階,一把抓住公公的手臂,“您快給明成打電話,他非要去找明玉算賬,我怎麼攔都攔不住!”
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蘇醒心裡跟明鏡似的。
蘇明成這是要去暴揍蘇明玉,為妻子今天受的委屈出頭,當爸的真沒法勸。
自打趙美蘭去世後,蘇明成這小子心裡彆提有多憋屈。
在家裡,他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和偏愛;在外麵,尤其是在與蘇明玉的幾次交鋒中,屢戰屢敗,處處被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