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林玄欲言又止。
李道一向來心疼自己這個弟子,也就沒有繼續。轉而道:“為師以大衍天機之術推出一絲線索,或可重鑄你崩碎道基。”
“大衍天機之術極傷本源,師父……。”林玄擔憂道。
就在此時,李道一話音未落,天地驟然失色!
方才還是晨光微熹,雲海舒卷,此刻卻瞬間被一股難以言喻的煌煌天威所籠罩。
萬丈高空之上,大風卒至,劫雲狂湧,形成了一個覆蓋整個太玄洞天的巨大漩渦。
漩渦之中,並非漆黑,而是璀璨到極致的七彩仙光,仙光之中,又夾雜著毀滅性的紫金神雷如龍蛇般遊走咆哮!
“這是……?!”林玄渾身一僵,隻覺周身氣血都被這股天威壓得凝固,他從未感受過如此恐怖的力量。
李道一仰頭望天,臉上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化為深深的無奈與不舍。
他周身那股仙風道骨的氣息再也無法壓製,開始與天上的仙光雷霆交相輝映。
“壓製太久,終究是來了……區區天劫而已。”李道一輕歎一聲,目光迅速落回林玄身上,帶著關切:“玄兒,近日為推演天機,終是引動了這飛升之劫!記住,大道在心,不在形,活下去,找到你的……”
“師父!”林玄想要衝上前。
但九道劫雷已化作貫穿天地的光柱,將李道一的身影徹底吞沒。
那光柱並非純粹的毀滅,而是蘊含著無儘的生機與接引之力。李道一的身影在仙光中逐漸變得透明縹緲。
最後一刻,他袖袍一揮,一道流光射向林玄。
“玄兒,為師窮儘心力也隻推演出一個字,“初”……。拿著它……去吧……。”
餘音嫋嫋,隨光而散。
劫雲來得快,去得也快。
幾乎是在瞬間,天地重歸清明,雲海翻湧,晨光依舊和煦,仿佛剛才那毀天滅地又霞舉飛升的一幕,隻是一場大夢。
隻有林玄手中的觸感,證明著一切的真實發生。
他低頭,隻見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紫綠、看似毫不起眼的養劍葫,瓠塞是一柄木質紋路,卻同樣古樸無華的小木劍。
崖頂空空蕩蕩,那個踏雲而來的身影已不在。
林玄怔怔地站在原地,許久,他對著師父消失的方向,整了整身上青衫,然後緩緩地極其鄭重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再抬起頭時,眼中的悲傷已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所取代。
他輕輕摩挲著養劍葫,這是師傅最喜歡的酒壺。紫綠色的葫身看著陳舊,毫不起眼,其內卻蘊有巨大空間可以存放物品。
最重要的是,此這養劍葫能自行吸收天地靈氣,溫陽其內劍器,提升靈性。
林玄曾經問過師父李道一,養劍葫的來曆,師父隻說:“它不爭鋒芒,卻善養萬物,偶然所得”。
隨著林玄自幼在藏書樓閱讀群藏,對它隱隱有些猜測。可又了解到世間靈器萬千,養劍葫之類也非無獨有偶。譬如,浩然天下神工府善於鑄造法器、靈劍等等,養劍葫也曾流出不少。
林玄未再深想,將它仔細係在腰間。
“師父,您放心吧。”他輕聲自語,聲音不大,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弟子,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