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居深巷內,靈紋遮蔽的暗閣入口外。
一柄飛懸於空的青鋒劍,寒芒四起的抵住一位手持招幡的道人眉心,正是老道兒。
老道兒彆無去路,整人被那長劍逼得雙手橫展貼著牆麵,躡手躡腳的左右移動。無論他怎麼移動,那青鋒劍始終懸抵其眉心。“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有了這古柳葉吊住一條命肯定是沒問題的。……貧道修為淺薄,實在擔不住這般天大的因果,你就大發慈悲的饒了我?”老道兒對著青鋒劍苦口婆心的道。
而那劍通靈卻似乎並不吃他這一套。
老道兒見狀,無奈道:“想我雲遊四海,履行眾善,這麼大個因果砸下來,不是要了老命嗎?……奶奶的,日子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又被狗咬!……你娘的!到底是誰!”老道兒罵罵咧咧的哭喪著臉。
忽然,靈紋一閃,一隻手極快的將他拖入暗閣,青鋒劍也一同跟了進去。
“道爺這皮球踢的是真好啊!”林玄不懷好意的看著老道兒。
“你這臭牛鼻子一看就是大騙子,人都要死了都不救。”白狐兒氣憤道。
老道兒尷尬的僵直身體,眼睛直溜溜打轉,“非也!貧道閒遊五嶽,悶戲四海,最怕的就是沾染因果,吾若出手,必結天大的因果!貧道掐指一算,小友福緣深厚於我是禍於你而言卻是天大的福報!……予人玫瑰,手留餘香嘛!”
林玄與白狐兒一臉嗤之以鼻的模樣看著他。“你接不住,我這四麵漏風的體質如何受得了!道爺,這辯證之才真是不輸文脈諸賢。”
“去去去,他們豈能與我相提並論!”老道兒一臉鄙夷,手中招幡一放拿起案上的茶杯喝了起來。
“這家夥!到底是誰?”林玄指了指軟榻上的模樣清秀的黑衣人。
“我哪兒知道他是誰!貧道好端端的在茶攤小憩,突然之間鬼一樣的出現倒再我麵前,你問我,我問誰?……還有這劍,一個勁兒的追我,我的元始無量天尊……我上輩子作了什麼孽啊!”老道兒指著青鋒劍,一臉深惡痛絕的模樣。
“他體內的傷夾雜著一絲儒家浩然正氣,我已經用養靈丹穩住其傷勢,但那一絲浩然正氣我是束手無策。既然道爺來了,解鈴還須係鈴人,晚輩告辭!”林玄帶著白狐兒起身欲出。“你怕沾因果,我還怕麻煩呢!”
“小友!小友!”老道兒連忙上前阻攔,“那浩然正氣可用稷下學宮內的那株古柳葉化散,不麻煩的。”
“稷下學宮,古柳!我可不是學宮的學子……。”林玄道。
“不用,不用,這飛劍已經帶了回來。隻需將其柳葉含在咽喉,不多時那浩然正氣自散。”老道兒得意洋洋的到。
“稷下學宮那株古柳曆史悠遠,道藏中確有提及,其葉可化浩然正氣!”林玄心想,“既如此,有勞道長了!”
“有勞什麼?”老道兒問道。
林玄不懷好意的道:“自然是有勞道長,將他的嘴撬開將柳葉塞進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道爺不會見死不救吧!”
“小子!……那些讀書人都知道君子不救的道理!……你這不是為難我嗎?”老道兒氣急敗壞的道。
林玄笑道:“君子不救,勢所不能。儒家的道理怎麼走了道家的路,我看道爺是怕沾染殺劫吧!”
林玄心想,這家夥如此懼怕這因果,而自己已經出手乾預,但絕不能就這麼出手。
老道兒麵色奇怪,“什麼殺劫不殺劫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廣積陰德。”
“晚輩素有謙讓之心,不爭功德,這份功德就留給你了!”林玄道。
“你這小家夥……!到底想怎麼樣?”老道兒見林玄不上套,瞬間急了。
“讓晚輩救也行,隻是不能白救!”林玄饒有深意的看了老道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