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雖然給善堂定下了規矩,但這時間一長,善堂反而成了佛門的一處根基,非但未曾式微,反而越來越多……”
薑明眸光微動,突然開口道:“敢問大師,一顆佛果價值幾何?”
“你這家夥倒是機敏。”大和尚撚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
“善堂中供奉百日的佛果作價百兩,待入下寺,更是翻上十倍。”
“那豈不是千兩?”薑明指尖一顫,茶盞險些脫手。須知當下一兩紋銀便夠三口之家兩月嚼用,千兩之數......
“財帛動人心。”薑明感歎一句:“既然都是佛果,那為何價值差的這麼大?”
大和尚手指間的佛珠轉動得更快了:“善堂收容之人,雖然日日念經,但卻無向佛之心,他們供奉百日佛果不過是下品,對尋常修士尚可,但對真正的高手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
薑明聞言,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茶杯:“縱是下品佛果僅值百兩,想必也足夠讓人鋌而走險。”
“即便有,也很少,而且絕無大勢力涉足其中”大和尚眼中滿是自信。
“這是為何?”
“阿彌陀佛。”大和尚突然高聲誦了句佛號,打斷了薑明的話:“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美,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切記慎言。”
第二天一大早,薑明等人正在屋內用著早飯。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鄭炮滿頭大汗地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風塵仆仆的漢子。
“小師傅!”鄭炮喘著粗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您讓我派人去清遠縣送信,結果半道上就遇上了周家的鏢隊!”
薑明聞言放下碗筷,抬眼望去,隻見鄭炮身後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看年紀約莫四十出頭,麵容剛毅,腰間彆著一把樸刀,一看就是常年走鏢的練家子。
“這位就是周行周鏢頭。”鄭炮連忙介紹道。
“周叔,本來是打算親自去拜訪你,結果……”薑明連忙起身。
周行大步上前:“事我都已經知道了,你既然與興誌是好友,那便不是外人。”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興誌能和你交朋友也算是他的福分!”
“周叔言重了,興誌兄為人真誠,能和他交朋友才是我的榮幸”
周行聞言哈哈大笑,並拍了拍薑明的肩膀,力道之大讓薑明差點站立不穩。
待眾人重新落座,薑明為周行斟了杯茶,正色道:“周叔,實不相瞞,此次請您前來,是有事相求。“
周行大手一揮:“但說無妨。”
薑明點點頭:“家姐一家和大哥、小弟即將遷往清遠縣。聽聞周家在清遠縣頗有聲望,不知能否請您幫忙照拂一二?若是能給他們謀個差事,讓他們在清遠縣安身立命,那就再好不過了。”
周行聞言一拍桌子:“這有何難!我周家在清遠縣雖說是開鏢局的,但大部分人還要賣我三分薄麵,令姐和令兄到了清遠縣,你就放心吧。”
“那多謝周叔了。”薑明聞言大喜,起身就要行禮道謝
周行一把扶住:“不必如此,你與興誌是好友,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
薑明猶豫片刻,隨後將在劉家發生之事說了出來。
聽薑明講完,周行眉頭微蹙,但還是轉向薑明,神色鄭重:“此事我記下了,你儘管放心。我周家在清遠縣經營了幾十年,黑白兩道都要給我幾分麵子,等你大姐他們到了那裡,我會將他們安置在鏢局周圍,保管劉家他們不敢肆意妄為。”
薑明長舒一口氣,心中擔憂終於卸下大半。他鄭重地朝周行深施一禮:“有周叔這句話,我就徹底放心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幾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