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北風如刀割般呼嘯而過,卷起漫天飛雪,將天地間染成一片蒼茫。
林小虎裹緊那件補丁摞補丁的棉襖,瘦小的身影在崎嶇山路上蹣跚前行。
他背上的柴筐已裝了七分滿,但還不夠家裡燒一天的。
倏忽間,一團灰影掠過雪地。
林小虎揉了揉凍得發紅的眼睛——竟是隻肥碩的野兔!
少年頓時精神一振,將柴刀往腰間草繩一彆,拔腿便追。
那野兔在雪地上躥跳如飛,引著他不知不覺來到一處陡峭山崖。
隻見灰影一閃,野兔竟鑽進了崖壁間隱蔽的山洞。
林小虎在洞口躊躇片刻,想起娘親蒼白的臉色,終是咬了咬牙。
凍得通紅的小手緊攥柴刀,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
洞口積雪早已融化,黝黑的岩壁泛著水光,撲麵而來的熱浪與洞外刺骨寒風形成鮮明對比。
““好暖和...”少年不自覺地向前邁步,草鞋踩在濕滑的岩石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越往深處,熱浪愈盛,汗珠順著他的額角滾落,可那隻野兔的影子始終在眼前晃動,牽引著他繼續深入。
突然,拐角處迸出一道刺目紅光,將整個洞窟映照得如同熔爐。
野兔就在這時尖叫著竄出,原本雪白的皮毛冒著青煙,後腿處赫然一片焦黑。
林小虎驚得連退數步,柴刀脫手墜地,在寂靜的洞中激起清脆回響。
就在這時,他耳畔響起奇異水聲。起初如溪流淙淙,轉瞬間竟化作江河奔湧的轟鳴。
“妖、妖怪!”少年魂飛魄散,轉身就往洞外狂奔,連朝夕相伴的柴筐都顧不得拿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水聲突然消失,紅光也漸漸收斂,黑暗的山洞中,了因緩緩睜開眼睛。
“嗤~”
石壁上凝結的水珠滴落在他赤裸的肩頭,竟在接觸皮膚的瞬間化作嫋嫋白煙。
“這般若童子功果然玄妙。”他輕撫肩頭,感受著體內奔湧如岩漿般灼熱的真氣。
“正像當日那守經僧所說,童子功大成之後,真氣開始變得如火如荼,如今雖不至於焚金熔鐵,但也是威力驚人,就是不知道這煉精化氣的療傷功效,是般若童子功獨有……”
話音未落,他猛然挺直腰背,整條脊柱如蒼龍蘇醒般發出劈啪脆響。
閉關三月的濁氣隨這一動作儘數吐出,在冰冷的洞窟中凝成三尺白練。
“閉關三月,如今這傷勢也算痊愈。”
回想起當日那一戰,了因依舊是後怕不已,來人是蛻凡境強者,這一點毋庸置疑,要不然以了因小成境界的無色琉璃身,也不至於對上一掌,手臂直接骨折。
也幸好當時了因的般若童子功到了大成境界,要不然,結局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