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陽最後沉聲道:“閣中記載至此,唯餘二字。”
“哪二字?”
“天崩!”
“啪——”
了因指間白子應聲而落,在棋盤上叩出清越一響。
蘇清屏凝視棋盤良久,終是輕歎一聲,拱手道:“了因大師傅棋藝精妙絕倫,布局深遠,小女子自愧不如。此局之敗,心服口服。此等造詣,堪稱國手無疑!”
她言語懇切,麵上儘是欽佩之色。
此言一出,車內三人忍不住歎息,尤其是路靈均與陸朝陽兩人,皆知蘇清屏棋力非凡,能讓她說出“心服口服”四字,可見了因棋藝確實超凡脫俗。
便在此時,路靈芸忽然眼眸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極有趣的主意。
她微微向前探身,指尖繞著一縷發絲,聲音裡帶著幾分俏皮與試探。
“了因師傅,您不是說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嗎?那……”
她頓了頓,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忍不住開口:“可否為小女子畫一幅肖像?”
了因聞言,手中念珠微微一頓。
方才聽聞路靈均二人盛讚蘇清屏棋藝,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他直接用儲備人設點將棋藝提到了頂級。
如今這剩下的儲備人設點,就算是全都用上,怕也沒法將畫技提升多少,若是真答應對方,立馬就要露餡。
正當了因不知如何推拒之際,路靈均皺眉喝道:“靈芸,不得無禮!了因大師如今還有傷在身,正需修養,需要胡鬨!”
路靈芸被兄長訓斥,頓時嘟起了嘴,甚至還低聲嘟囔道:“不過是畫幅畫嘛...”
但見兄長神色嚴肅,她也隻好作罷,隻是那雙靈動的眼睛仍不時瞟向了因,帶著幾分不甘與好奇。
見此情景,了因暗暗鬆了一口氣。
見此情景,了因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不動聲色地撚動念珠,心中暗忖幸好路靈均及時解圍。
他摸了摸懷中的經書,心中暗暗決定,定要趁著這段時間,將【拙火金剛密續】解析出來。
馬車內一時安靜下來,隻聽得車輪軋過山路的轆轆聲。
路靈芸似乎覺得氣氛太過沉悶,眼珠一轉,又笑著開口:“陸大哥,你既出身玄機閣,必定知道很多江湖秘辛,可否說與我們聽聽?”
陸朝陽爽快應下。
他言談風趣,又仗著玄機閣的底蘊,所述多是眾人未曾聽聞的奇事秘辛,了因聽來隻覺獲益匪淺。
就這般一路行去,五人漸漸熟絡起來。
路靈芸發現蘇清屏與陸朝陽確是一對璧人,那點莫名的敵意早已煙消雲散,反而與蘇清屏越聊越投機。
兩個姑娘家時常湊在一處竊竊私語,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而陸朝陽則常與路靈均切磋武藝,二人皆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互相印證之下,各有進益。
了因大多時候靜坐旁觀,偶爾插上幾句話,心中卻時刻不忘研讀經書。
陸朝陽的寶馬果然神駿非凡,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五人雖是一路遊玩,賞遍沿途風景,嘗儘各地美食,卻仍在大無相寺規定的期限前趕到了一相城。
剛進城郭,五人便被眼前景象吸引。
但見長街之上人聲鼎沸,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大剌剌躺在當街,麵前立著塊木牌,上書“挨打不還手,一拳百兩銀”十個大字。
圍觀眾人指指點點,卻無一人上前嘗試。
了因心中暗驚:這一相城可是建在大無相寺腳下,城中江湖中人眾多,可謂是臥虎藏龍,這乞丐敢如此誇下海口,若非身懷絕技,便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