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跟班們立刻哄堂大笑,各種難聽的話接踵而至:
“什麼逆伐元丹,怕是吹出來的吧?”
“就這點本事也敢來大無相寺考核?真是笑死人了!”
“我看還是趕緊滾下山去吧,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趙元明用玉扇掩口,故作優雅地說道:“了因大師,若是實在撐不住就彆硬撐了。畢竟小寺廟出來的,沒見過世麵也是正常。這問禪路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走的,您說是不是?”
了因緩緩拭去唇邊血跡,冷冽目光如冰刃般刺向趙元明。
趙元明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卻仍強作鎮定:“怎麼?不服氣?有本事你倒是走快些啊?不是金鱗副榜第三嗎?怎麼連我這個榜上無名的都不如?”
了因眼神冷冽,他一時不察,居然吃了這麼大虧,若非他根基紮實,怕是要當場出醜。
“施主看來是執意要在此地與小僧計較一番了?”
他聲線沉靜如古井,周身真氣卻已暗湧。
說話間,眉間那一點朱砂似的紅痣倏地閃過一抹極淡的紅芒,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趙元明瞥見那抹異色,隻當是自己眼花,聞言更是嗤笑出聲。
“怎麼?你還想動手不成?也好!本世子正好讓大家瞧瞧你這金鱗副榜第三的水分!”
“好了!”
就在這時,一直仿佛置身事外、悠然前行的九皇子驀然回首。
他方才似在遠眺雲山,此刻隻淡淡吐出一字:“走。”
這簡單一字,卻讓趙元明麵色微變。
他雖囂張,卻不敢明目張膽違逆九皇子,隻得狠狠瞪了了因一眼,冷哼一聲:“算你走運!”
說罷,悻悻然收起折扇,跟在九皇子身後,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了因默然不語,隻是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深處寒意更重。
他並未立刻動作,而是再次調息,將體內翻湧的氣血強行壓下。
周圍那些原本在看熱鬨的旁觀者見狀,低聲議論開來。
“嘖嘖,這了因和尚看起來名不副實啊,竟被定陽侯世子隨手一掌打傷了?”
“偷襲罷了,那世子分明是趁人之危,了因師傅正全力應對問禪路呢。”
“話不能這麼說,問禪路上誰不承受壓力?被一掌擊傷,終究還是自身修為不行吧?金鱗副榜第三,就這?”
“就是,即便是偷襲,也可見那世子的實力,定陽侯府底蘊還是深的。”
了因對身後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仿佛那些議論的對象並非自己。
他調整好呼吸,再次拾級而上。
而空庭不愧是能在大無相寺擔任一院首座的強者。
僅一瞥便勘破玄機:“他身上帶傷?”
空鶴急忙上前:“啟稟首座,那了因前來我寺途中,曾被卷入兩位中三境強者的爭鬥中。”
“倒是有幾分造化。”空庭首座淡淡頷首,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