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童子抓耳撓腮,想破腦袋,才寫出第一句詩的時候。
武鬆已經寫完了一首詩,開始著手寫賦。
半個時辰過去,武鬆放下毛筆,把卷子收好,用硯台壓住。
縣丞李迪見武鬆放下毛筆,走過來詫異道:
“二郎,你就寫完了?”
“是,已經寫好了。”
李迪不悅道:“你家哥哥大郎辛苦賣炊餅供你讀書,可不能怠慢了。”
“縣丞放心,武鬆心裡有數。”
詩賦要考3天,這3天,吃喝拉撒都在院子裡。
不能提前交卷、也不能提前離開,院門是鎖住的。
武鬆寫完卷子,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旁邊的童子吳英傑見武鬆睡大覺,譏諷道:
“二郎,你哥哥靠使賣炊餅的錢,讓你混進童子試。”
“你也該認真些才是,剛剛半個時辰,你就睡下了。”
武鬆睜開一隻眼,瞥著吳英傑道:
“小猢猻,二爺我隨便寫寫,便是第一。”
“卻來扯個鳥蛋,旁人不知你底細,我可知曉,你隻知舞刀弄棒,何曾讀過半個大字。”
武鬆在清河縣長大,從小喜歡舞刀弄棒,幾年前偶遇一個武師,名叫周侗。
見武鬆長得魁梧健壯,傳授拳腳刀法。
自那以後,武鬆每日隻顧著拳腳刀槍。
清河縣的鄰裡都是知道的。
去年,武鬆突然不練了,規規矩矩坐在房間裡讀書寫字,把大家都看傻眼了。
武鬆爬起來,笑罵道:
“好你個含鳥的猢猻,3日後我若是得了第一,你卻怎的說?”
“你若是能考中第一,我們認你做乾爹。”
其他應試的童子一起附和,武鬆笑道:
“好,等我拿了第一,和你們娘親睡一個被窩。”
吳英傑嘲諷道:
“不讀聖賢之書,不知廉恥之禮,張口便是市井臟話,你也恁的村了。”
考場一片哄笑。
縣丞李迪走過來,敲了敲桌板,嗬斥道:
“好好考試寫文,放什麼辣臊臭屁。”
考生紛紛低頭寫卷子,武鬆趴在桌上繼續睡覺。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3日過去,衙役把卷子收了,送到知縣張知白手裡。
院門打開,武鬆提著竹籃走出縣衙。
門口一堆人來接自家孩子,武大郎也在其中。
“二郎,二郎...”
武大郎從人群中鑽出來,高興地問道:
“二郎覺得如何?”
“哥哥放心,我肯定是第一的。”
吳英傑跟在父母後麵,嘲笑道:
“大郎,你家二郎在考場睡了3天。”
其他童子跟著起哄:
“牛也似的打呼嚕。”
武大郎嘿嘿憨笑道:
“我二郎就是睡覺,也能考第一。”
“他能考第一,我就能考狀元了。”
童子哄笑,武鬆笑罵道:
“待我得了魁首,你們這幫猢猻都是我乾兒子。”
童子哄笑離開。
回到炊餅鋪子,武大郎讓武鬆吃了飯,又燒了一鍋熱水,拿來乾淨新裁的衣服。
“二郎,你先洗洗乾淨,哥哥出去一趟。”
“哥哥,這般晚了,今日便不出去賣炊餅了。”
“不是賣炊餅,哥哥出去一趟有事,你在家裡好生候著。”
武大郎看起來興致很高,樂嗬嗬出去了。
武鬆到後院房間,從井裡打了清水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夏日在考場三天,全身臭烘烘的。
洗完澡,回到書房,拿起桌上的書開始看。
經史子集堆了滿滿一屋子,還有各種科舉的卷子,相當於真題解析、黃岡密卷。
北宋文人治國,非常注重科舉。
由此也產生了專門的輔導產業,就像現代社會的高考、考研、考公。
武鬆沒有絲毫懈怠,開始認真研讀。
縣衙內。
所有童子試的卷子送到知縣張知白桌上。
雖然是童子試,但名字一欄都是糊名的,非常正式。
通過了童子試的人,可以稱為秀才。
然後由縣裡出具證明,推薦到州一級參加州試,也稱為州解試。
厚厚的卷子放在桌上,張知白坐下來,隨口問道:
“那個叫武鬆的壯士...漢子...童子,他答卷如何?”
想起武鬆那魁梧的樣子,實在不像個童子。
張知白一開口說錯了稱呼。
縣丞李迪還沒說話,衙役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