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人在前麵開路,武鬆騎著駿馬,潘金蓮、秀眉乘坐馬車隨後。
花子虛和鎮子裡的百姓簇擁著武鬆,敲鑼打鼓到了縣衙。
知縣薛輝正在衙門口等著,身邊跟著縣丞、縣尉,還有許多差役。
武鬆到了衙門口下馬,作揖道:
“在下武鬆,拜見知縣相公。”
“武解元客氣了,我拜讀過你的文章,著實驚豔。”
剛剛客套兩句,老虎的屍體就搬了過來。
馬車被塞得滿滿當當,十幾個壯漢一起合力才把老虎搬下來。
看著吊睛白額大虎,知縣薛輝嚇了一跳:
“武解元不僅文章出眾,武藝居然也如此高強?”
知縣薛輝昨夜就聽說武鬆一個人殺了老虎,又聽說這個武鬆是解元。
薛輝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人怎麼可能既有頂級大腦、又有頂級戰力?
所以,薛輝覺得肯定搞錯了,打虎的武鬆和解元武鬆不是一個人。
直到現在見麵,武鬆穿著直裰,明顯書生打扮,這才信了。
武鬆笑嗬嗬說道: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讀書之餘,也學些拳腳槍棒。”
薛輝震撼地看著武鬆,嘖嘖稱讚道:
“文能得解元,武能打虎,真乃當世英雄也!”
“請到後衙歇息!”
知縣薛輝親自引路,武鬆吩咐花子虛先帶西門慶回去。
花子虛知道這時候武鬆沒空,先帶著西門慶回家。
潘金蓮、秀眉找了間客店住下,武鬆和薛輝進衙門敘話。
到了後衙,酒菜安排下來。
薛輝在主位坐定,親自給武鬆倒酒:
“武解元存天理、滅人欲之說,真乃振聾發聵。”
“一家之言罷了,見笑了。”
“謙虛了,明年春闈,必定中進士的。”
武鬆心中暗道:老子要中狀元,進士算個屁,你咒老子?
“謝知縣相公抬舉。”
“可不敢,武解元前途似錦,日後還請多多照拂。”
這一點,知縣薛輝有自知之明。
武鬆以後的前途一定比他強,現在需要多巴結。
兩人吃酒說話,一直到下午時分。
薛輝想留武鬆在縣衙住,武鬆心裡想著西門慶的老婆,推辭不住。
薛輝不好強留,便親自送武鬆到客店。
掌櫃見知縣親自送進門,又是解元老爺,打起十二分精神招待。
在客店又吃了幾杯酒,薛輝這才回了縣衙。
武鬆回到客房,秀眉和潘金蓮正在洗澡。
浴桶放在房間裡,兩人坐在裡麵,拿著絲巾相互擦拭身子。
見武鬆進來,潘金蓮笑道:
“官人要不要一起洗洗?”
“地方太小,我又太大,我若進來,就塞滿了。”
秀眉咯咯笑道:
“官人就是太大了。”
潘金蓮笑罵道:“騷蹄子不就喜歡官人大麼。”
“奴家喜歡官人長得魁梧,什麼大呀小呀的。”
正說著,婢女進來稟報,說知縣薛輝送了一箱銀子過來。
武鬆讓婢女收了,不用客套。
潘金蓮心中歡喜,有了功名,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送銀錢。
秀眉也很開心,跟著武鬆,徹底脫離風塵,安安心心做官太太。
兩人洗完澡,武鬆也洗了一遍。
換上一身乾淨的直裰,武鬆往西門慶家裡去。
作為結拜兄弟,西門慶遭此大難,怎麼能不管?
在陽穀縣,西門慶很有名氣,稍一打聽就找到了西門家的宅子。
到了門口,就聽見裡麵吵吵嚷嚷,還有隱隱的啼哭聲。
抬手敲門,小廝玳安開門,見到武鬆這個巨型大漢,問道:
“你是甚麼人?來做甚麼?”
“我叫武鬆,是你家大官人的結拜兄弟。”
“我怎麼不記得你?”
這個小廝玳安是西門慶的貼身隨從。
西門慶有哪些狐朋狗友,他是最清楚的。
從來沒見過武鬆這個人。
“我是今年恩州解試的解元,景陽岡上打死老虎的也是我,你進去稟報,問你家大官人。”
武鬆打死老虎的事情早就傳開了,玳安也知道。
聽聞眼前的巨漢就是打虎英雄,嚇得玳安屁滾尿流,匆忙跑進去稟報。
很快,玳安匆匆跑出來,彎腰拜道:
“大老爺裡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