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十幾年的怒火,終於發泄出來。
“老不死的,你眼睛長在屁眼裡了!”
“老娘的官人現在是解元,明年就是狀元!可以見官家的!”
“你算個什麼尿包,也敢說老娘是你的人!”
“馬尿當美酒,你灶灰吃多了黑了心、瞎了眼!”
“敢在我官人麵前這等說話,老娘要死無全屍!”
張大戶也怒了,嚷嚷道:
“難道沒有王法!”
武鬆冷笑道:
“王法在縣衙,你可以去。”
“馬上滾出去,否則...”
武鬆捏了捏沙包大的拳頭,冷笑道:
“判你個私闖民宅,打死勿論!”
張大戶年老體弱,武鬆身形魁梧,嚇得慌忙逃出宅子。
潘金蓮還不解氣,罵道:
“真想一刀宰了這老狗!”
“無需如此,我是個讀書人,不做那無法無天的勾當。”
武大郎見張大戶走了,才走出來,勸道:
“二郎,我看他也服軟了,要不就此作罷。”
“哥哥,我知你心善,但我們兄弟兩個往日被他們瞧不起,如今若不心狠手黑,如何立得住?”
武大郎不說話,潘金蓮說道:
“哥哥,官人說得不錯,我們日後也有產業的。”
“若是心軟了,日後都敢上門欺淩,怎麼建立門戶。”
武大郎想想也是,就像這段時間,武鬆不在,就有人到肉鋪找麻煩。
那些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是該教訓。
“我聽二郎的,他讀書聰明。”
武大郎憨憨笑,武鬆說道:“哥哥且回去,不用掛心。”
武大郎笑嗬嗬離開。
潘金蓮低聲道:“官人,奴家要他全家死!”
“放心,我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說武鬆忙著搬家。
張大戶從宅子裡出來,破口大罵:
“潘金蓮好個賤婦,當日我不放她走,哪來今日的富貴。”
“她不謝我,竟敢打我!豈有此理!”
掌櫃看著張大戶無能狂怒,心中暗暗計較。
很明顯,張金鬥徹底惹怒了武鬆。
他在城裡,知道武鬆和知縣關係極好。
這次事情,明顯是知縣親自動手。
所謂破家的縣令。
張大戶隻有錢、沒有權,也沒有任何靠山。
麵對知縣出手,張家的下場已經注定了。
掌櫃開始想,怎麼才能從張大戶身上狠狠咬一口下來,讓自己吃飽。
“走,到縣衙去!”
張大戶急匆匆趕到縣衙,卻見十幾個人進了衙門。
見到這些人,掌櫃心中暗道徹底完了。
張大戶還不知道,上前說要找許押司。
所謂的押司,就是負責文書處理、檔案管理、協助行政事務的吏員。
相當於縣裡的辦公室主任,但是沒有品級,不入流。
但是因為長期紮根在縣裡,人脈廣,所以權力不小。
宋江就是鄆城的押司,和晁蓋一幫人勾結,左右橫跳。
這個張大戶與清河縣的押司許春認識,想求許春幫忙通融。
衙役替他傳了話,張大戶在門外等著。
過了會兒,衙役出來,張大戶興衝衝問道:
“許押司怎麼說?”
“讓你進去說。”
張大戶心喜,跟著衙役進了縣衙。
掌櫃感覺情況不妙,沒有跟著張大戶進去,轉身回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