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
武鬆起來,孫二娘燙了一壺酒,張青切了一盤肉。
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武鬆指著桌上的肉,笑問是不是人肉?
孫二娘自己先吃了,笑說是狗肉。
吃過早飯,東西暫存在客店,留下夥計,孫二娘、張青騎著驢子,帶武鬆往二龍山走去。
兩人對地頭熟絡,路上走得也算順遂。
快到二龍山時,眼看著要下雨,天氣寒冷。
張青說前方有個破廟,可以暫時歇腳。
武鬆加快步子,很快在山腰上見到一座破廟。
張青喜滋滋走進廟裡,卻見裡麵坐著一個頭陀。
這頭陀身長七八尺、穿著皂直裰、戴著鐵箍頭、脖子上掛著慘白的念珠。
兩把雪花镔鐵打成的戒刀掛在腰間,麵目凶狠。
張青看了一眼頭陀,並不在意,隻在另一間屋子坐下。
孫二娘撿了些乾燥的枝葉燒火,外麵開始淅淅瀝瀝下起冷雨。
武鬆坐下來,低聲道:
“大哥阿嫂,隔壁間的頭陀須不是好人,我等小心戒備著。”
孫二娘剛才看見了,說道:
“這頭陀是出家人,與我等我乾,不惹他便是。”
“隻怕他倒來惹我們。”
張青、孫二娘不信,武鬆卻讓孫二娘先拿來一囊酒,把蒙汗藥往裡倒。
晃了晃酒囊,武鬆把酒囊放在一邊。
張青拿出攜帶的肉乾,對著火堆烤熱。
腳步聲傳來,頭陀走進來,對著張青說道:
“貧僧有些餓了,施主給些吃的。”
張青見頭陀說得粗魯,心下不喜:
“你既是僧人,怎可吃肉?”
“貧僧不忌葷腥,飲酒吃肉都使得。”
說罷,這頭陀在孫二娘旁邊坐下,一雙賊眼偷看孫二娘胸脯。
武鬆把兩口雁翎刀藏在布包裡,隻裝作是斯文讀書人。
“哥哥,我們平日也是禮佛之人,大師要吃,那便布施。”
張青意會,把肉遞給頭陀。
那頭陀也不客氣,抓起大塊的肉,拔出戒刀割下,一片片送進嘴裡。
三四斤肉,頭陀一口氣囫圇吃了。
抬眼見到武鬆身邊有個酒囊,說道:
“貧僧渴了,且把你的酒拿來。”
武鬆把酒囊遞過去,頭陀咕咚咚喝了個乾淨。
“大師好酒量。”
武鬆誇讚,孫二娘眯著眼睛笑道:
“大師覺得這酒勁如何?”
頭陀吃飽喝足,淫心頓起,頂著孫二娘道:
“且讓你漢子、兄弟出去,貧僧與你演說佛法。”
孫二娘冷笑道:
“你這等淫僧,有甚麼佛法。”
頭陀卻待發作,身體卻晃了晃,倒在地上。
“兄弟說得果然沒錯,這頭陀果然不是好人。”
張青站起身,狠狠踢了頭陀一腳。
孫二娘詫異問道:
“二郎,你如何看出他不是好人?”
如果按照原本劇情,武鬆到十字坡的時候,張青、孫二娘剛好殺了一個頭陀,武鬆用了頭陀的度牒,從此化身為行者頭陀。
根據張青的說法,那個頭陀殺人無數,有一串念珠,是一百單八顆人頂骨做成;有兩把兵器,是兩把雪花镔鐵打成的戒刀。
和眼前這個頭陀完美吻合。
所以,武鬆斷定這個頭陀不是好人。
原本的頭陀死在孫二娘手裡,這次的頭陀也死在孫二娘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