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愣了一下,看向武鬆,問道:“大哥,該新法還是舊法?”
“新法!”
武鬆一樣肯定回答。
林震懵了...
“我聽聞聖上任用新舊兩黨,該是中立才對。”
何運貞懶得解釋,說道:
“不與這廝聒噪,哥哥送我到巧月樓去,我要在溫柔鄉裡睡一天。”
武鬆找了一輛驢車,按照何運貞說的路線,往巧月樓找妓女耍去。
留下林震在原地淩亂...
王祿從身後走過來,看著發呆的林震,問道:
“怎麼了?”
“武省元說...應該支持新法。”
王祿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
“放屁!聖上調和新舊兩黨,如今蔡太師在位,肯定是中立!”
“武鬆此人雖然學問不錯,但終究是窮鄉僻壤來的村夫,不知朝政。”
王祿冷笑,覺得這次殿試穩了,一定能把武鬆踩下去。
省試的時候,武鬆的表現太耀眼了,把所有人的光芒都壓下去了。
特彆是《傳習錄》刊印,武鬆聲名遠播、震動京師。
而這一次殿試,王祿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的策論才是正確的。
武鬆支持新法,取死之道!
臨川陳歡附和道:“武鬆隻是一個鄉野村夫,哪裡比得上王公子,令尊常伴君側,知曉聖上心思。”
王祿頗為得意地說道:
“我爹是戶部右侍郎,有直奏聖上之權,自然知道聖上的心思。”
廬陵歐陽雄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色慘白...
聽王祿這樣說,林震終於鬆了口氣。
擦了擦額頭冷汗,林震對著王祿作揖道:
“王公子所言才是正理,虛驚一場。”
臨川陳歡鄙夷道:
“我等讀書之人,應有自己的見解,而非人雲亦雲。”
“武鬆說甚麼,你就信甚麼,與蠢豬何異。”
被罵蠢豬,林震心中憤怒,但當著王祿的麵,林震不敢發作。
“走吧,吃酒去。”
王祿大搖大擺離開,帶著幾個小弟往青樓去。
殿試後。
所有卷子送到貢院糊名,用紅筆抄錄成朱卷,然後由考官閱卷分檔。
最後排定名次,交給皇帝趙吉審閱。
北宋之初,皇帝親自審閱每一份考卷,親自排定名次。
後來因為太累了,交給知貢舉的官員負責。
皇帝隻負責看優秀卷子,其餘不看。
當然,對於殿試排名有疑問的,考生可以申訴,申請重新閱卷。
國子監祭酒董逸坐在靜室中,仔細審閱每一份卷子...
時間過得很快,卷子快看完的時候,董逸心裡咯噔一下...
沒看到武鬆的卷子?
國子監博士胡瑗臉色也不好。
他們兩個都希望武鬆中狀元,也覺得武鬆應該中狀元。
可是...都沒有發現武鬆的卷子。
所有閱卷考官的想法一樣,都覺得宋徽宗會選擇中立調和。
所以,排名在前麵,都是中立派的考卷。
凡是主張新法,或者舊法的,一律排到後麵去。
最後閱卷完畢,董逸心如死灰。
排名前二十的卷子,沒有武鬆。
他看過武鬆的考卷,讀過武鬆的書,知道武鬆的行文風格
前二十的卷子,絕對沒有武鬆。
怎麼會這樣...
“祭酒,卷子和排名都好了,是否送入宮中,請聖上過目?”
董逸深吸一口濁氣,疲憊地點頭。
科舉乃國之大事,誰都不敢公然舞弊。
武鬆答題不準,那也沒辦法,隻能如此了。
考官把名次、卷子同時送入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