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武鬆起床,換了一身新的直裰。
天氣漸暖,厚的衣服穿不住。
從房間出來,客店掌櫃對武鬆客客氣氣行禮:
“恭喜狀元郎,今日傳臚唱名,麵見官家,可喜可賀。”
“同喜。”
武鬆淡淡笑了笑,舉步往鴻臚寺走去。
昨天鴻臚寺的差役過來送信,說今日鴻臚寺發榜,讓武鬆前去參加。
發榜是今天,殿試排名早就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武鬆是狀元。
剛剛走出沒幾步,一輛馬車停下來。
何運貞探頭出來,嘿嘿笑道:
“哥哥,上來,一起去鴻臚寺。”
“不了,你這馬車狹窄,像王八進洞,憋得很。”
武鬆身材魁梧,普通的馬車一個人都覺得擁擠,還不如走路自在。
“那我陪哥哥走。”
何運貞從馬車下來,揮手打發車夫回去。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認識兩人的,紛紛行禮。
“多謝哥哥提攜小弟,今日也能在鴻臚寺風光。”
武鬆笑了笑,大步走過街道,很快抵達鴻臚寺。
到了門口,報了名號,兩人進入鴻臚寺大院。
前方是一個高台,底下是一個廣場。
所有進士在底下,按照排名站立,等著鴻臚寺唱名。
武鬆自然站在了第一位,何運貞在旁邊。
王祿、陳歡一幫人在最後麵,林震反而在中間。
“武狀元!”
廬陵歐陽雄笑嘻嘻走過來,對著武鬆鄭重行了一禮。
“探花郎為何如此大禮?”
武鬆和歐陽雄說不上交情,甚至說關係不好。
這樣子行禮,實在讓人不解。
歐陽雄看了一眼何運貞,上前兩步,低聲道:
“殿試當日,武狀元以筆指心,我受教了!”
武鬆、何運貞兩人同時一愣...
臥槽!
居然被歐陽雄看到了,這小子白嫖了!
見武鬆、何運貞發愣,歐陽雄越發得意:
“哎呀,武兄與何公子關係莫逆,我便知道,武兄以筆指心,必有深意。”
“於是,我猜想應該支持新法,果然中了。”
“不過,前今日真是虛驚一場,我還以為落在三甲了。”
“是小弟不對,小弟該死,小弟不該懷疑武兄的才華。”
“從今以後,武兄便是我再生父母!”
歐陽雄越說越得意,恨不得給武鬆跪下磕一個。
武鬆氣得牙癢癢,伸手揪住歐陽雄的衣袖,低聲道:
“賊猢猻,你敢白嫖我?”
“武兄、武兄,有話好說,小弟受你大恩,沒齒難忘。”
最不爽的是何運貞,這小抄明明是給他一個人的。
結果被歐陽雄看到了,還拿了探花。
這他娘的好在自己不差,如果文章再差一點,榜眼就是歐陽雄了,自己得個探花。
念及此處,何運貞恨不得宰了歐陽雄。
何運貞把歐陽雄堵住,低聲罵道:
“你個沒鳥的龜孫!竟敢偷看大哥給我的東西!你想死!”
“何公子,稍安勿躁,俗話說見麵分一半,我隻得了探花,你也不虧。”
何運貞氣得火冒三丈,怒道:“扯你娘的臊屁,怎的老子不虧!”
“你已經得了榜眼,這探花早晚要給人的,給我如何不好?”
這話好像...也沒錯!
但就是不爽,很不爽!
“少給老子扯鳥蛋,你靠著我大哥中的探花,你得請我大哥喝花酒、嫖花魁,我也要!”
“這等容易,我請兩位哥哥喝酒,要多花有多花。”
中了探花,請武鬆喝花酒合情合理。
歐陽雄覺得必須請,眼睛都不眨一下。
武鬆還是感覺不得勁,他娘的,這小子居然看到了,豈有此理!
三個人嘀嘀咕咕,後麵的人以為他們三個在聯絡感情。
畢竟都是一甲進士,最有實力的三個人,也是最有前途的三個人。
林震看著武鬆的背影,心中懊悔。
有眼不識泰山啊,早跟著武鬆混,多聽聽武鬆的分析,說不定自己也能進一甲。
歐陽雄非常認真地對武鬆說道:
“武兄,若不嫌棄,小弟拜你為哥哥。”
“之前是我有眼無珠,不知道哥哥的厲害。”
“經過這些時日,小弟認準了,哥哥是最厲害的...”
何運貞擠開歐陽雄,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