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醃臢潑才,甚麼東西,也敢和我哥哥結拜。”
歐陽雄不爽了,說道:
“何運貞,我知你父親是轉運使,但你我都在一甲,日後同朝為官,你何必小覷我。”
“放屁,你的探花怎來的,你心裡清楚。”
“你的榜眼如何得來的,你不清楚?”
歐陽雄怒了,都是靠著武鬆進的一甲,誰看不起誰啊?
現場人多,如果鬨出去,被人聽見,最後判定考場作弊,大家都要完蛋。
“行了,閉嘴!”
“日後同朝共事,都是自己人。”
武鬆嗬斥,兩人同時閉嘴。
歐陽雄冷哼一聲,看何運貞不爽。
“可惜我和武兄交往不多,若是我和武兄多來往,這榜眼必定是我的。”
歐陽雄覺得自己比何運貞強,何運貞鄙視歐陽雄白嫖。
眼看兩人又要吵,武鬆微怒道:
“你這鳥廝,老子讓你閉嘴!”
武鬆怒了,歐陽雄乖乖閉嘴。
歐陽雄打小就聰明,被人成為天才,又是江南西路廬陵人士,才子之鄉,傲氣與生俱來。
但是,他對武鬆那是真的敬佩。
太牛逼了!
鴻臚寺的吏員走出來,對著眾人喊道:
“肅靜!”
所有人安靜下來。
歐陽雄喜滋滋看向台上,何運貞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武鬆也不爽。
“請楊公公、錢寺卿傳旨唱名。”
所有人靜靜看向台上。
不多時,一個身穿紫袍、腰纏金帶的太監走出來。
正是徽宗的貼身太監楊戩。
身後跟著鴻臚寺卿錢金輔。
沒見到徽宗趙佶,武鬆轉頭低聲問道:
“官家不來?”
何運貞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走到台前,太監楊戩掃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武鬆身上。
武鬆抬頭直視楊戩,魁梧的身材在一眾進士裡顯得鶴立雞群。
楊戩微微頷首,開口道:
“奉聖上旨意,咱家到此宣布進士及第名單。”
“聖上說,恭喜各位進士,日後須好生為聖上分憂,知聖意、體聖心,莫要想岔了。”
這話是說給支持舊法、主張中立的考生聽的。
這次殿試,隻有十幾個人支持新法。
在徽宗趙佶看來,隻有這十幾人是可用之才,其餘都是濫竽充數。
“臣等領旨。”
眾人拱手行禮,接下徽宗的旨意。
楊戩看向武鬆,說道:
“聖上讓咱家帶個話,專給狀元郎的。”
武鬆往前一步,拜道:
“微臣恭聽。”
“聖上說,狀元武鬆實至名歸,深得朕心,日後須努力。”
“謝聖上。”
楊戩抬手,小太監捧著錦袍、玉芴上前。
“武狀元,這是聖上賜給你的。”
小太監捧著走下來,武鬆雙手接過,拜道:
“微臣再謝聖上厚恩。”
所有人看著武鬆單獨接受皇帝的賞賜,羨慕嫉妒恨。
特彆是王祿,他以為自己十拿九穩,能進一甲。
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在三甲,而且墊底。
前幾天聽說中了榜眼,囂張得不行,以為可以平步青雲。
如今想來,恍若一夢。
這種得而複失的感覺,太難受了!
楊戩又看向何運貞、歐陽雄,說道:
“榜眼、探花,聖上也有賞賜。”
兩個太監捧著東西下來,兩人同樣接了,一起謝恩。
不過,他們兩個人的笏板是象牙做的。
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君子如玉。
玉芴隻有三品以上的大員才能用,其他大臣隻能用牙笏,也就是象牙做的笏板。
徽宗此舉的意思很明顯,武鬆以後至少官居三品以上。
一甲進士賞賜完畢,楊戩帶著人走了。
剩下的二甲、三甲,由鴻臚寺卿錢金輔唱名。
唱名過後,由鴻臚寺組織走馬遊街。
300匹駿馬準備好,所有人上馬,鴻臚寺的差役開道,從鴻臚寺出發,沿著街道走一圈。
武鬆騎馬在最前麵,何運貞、歐陽雄隨後,其餘人在後麵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