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的吏部職權被嚴重削弱,隻負責低階文官的遴選、任命。
而考中進士的大部分人,大部分賜官七八品,做知縣、通判,都是芝麻小官兒,所以就由吏部侍郎左選負責,賜封也在吏部進行。
吏部主事的目光首先落在武鬆身上,臉上立即露出討好的微笑:
“狀元郎有禮了。”
“大人有禮。”
武鬆微笑回應,算是給個麵子。
隨後,吏部主事開始宣布賜封。
何運貞賜封正七品大理寺評事,差遣待定;
歐陽雄同樣賜封正七品大理寺評事,外放陝西路慶州通判。
聽到這個職務,歐陽雄臉都黑了。
慶州乾旱荒涼,他一個江西人跑到西北,十分不適應。
但是沒辦法,差遣定了就是定了。
之後是其他人外放差遣,沒有關係的丟到哪裡算哪裡,有關係的到好地方,甚至在汴京做文官。
比如王祿,他居然謀到了開封府倉曹參軍。
開封府相當於北京市,在開封府做事,不用離家。
倉曹參軍負責倉儲糧稅、漕運收支,是個肥差。
這肯定和他的父親脫不了關係。
所有進士賜官完畢,唯獨剩下武鬆。
所有人看向武鬆。
吏部主事笑盈盈看著武鬆,說道:
“按理說,狀元郎賜封將作丞,但聖上昨日已經禦賜正六品集英殿修撰,吏部未接到旨意,不敢冒然賜官。”
“想必,聖上另有差遣,狀元郎靜候佳音。”
武鬆笑了笑,說道:“謝大人告知。”
這個靜候佳音,聽得其他人心馳神往、羨慕不已。
賜官完畢,眾人散去。
武鬆、何運貞剛出吏部,歐陽雄從身後追上來。
“哥哥,說好請你喝花酒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往崔念月那裡去,如何?”
“改日吧,我是有些事。”
《三國演義》賣了幾天,武鬆想問問賺了多少錢。
“小弟方才外放慶州,再想見哥哥,不知是何年月了。”
見歐陽雄如此誠懇,外放慶州確實有點慘。
武鬆不好拒絕,隻得答應了。
三人騎馬到了貢院旁邊的巷子,這裡喚作金羽巷。
崔念月就住在這裡的飛燕樓。
京城名妓有兩個,一個是李師師,一個是崔念月。
李師師剛剛出道不久,崔念月成名已久。
前兩日,歐陽雄到飛燕樓,想預約崔念月,老鴇子不太願意。
雖然歐陽雄是探花,但他沒什麼錢。
後來聽說宴請武鬆,老鴇子馬上答應了。
開青樓,不僅要錢,還要名氣。
武鬆和李師師關係好,眾人皆知,登仙樓的名聲更大了。
登仙樓的花魁是李師師,除了李師師,還有其他女子。
名氣更大,登仙樓生意更好。
同理,飛燕樓的媽媽也想蹭武鬆的熱度。
到了飛燕樓,老鴇子崔媽媽聽說武鬆來了,連忙跑出來迎接。
“老身見過狀元郎,請裡麵吃酒。”
崔媽媽喜笑顏開,請武鬆進了後院,一個身材高挑、身穿紫色裹胸裙、外披米白色長袖,略施粉黛,眉目精致,風韻無限。
此女便是飛燕樓的花魁崔念月。
“女兒,快見過狀元郎。”
崔念月邁著碎步上前,對著武鬆拜道:
“妾身崔念月,拜見武狀元。”
“娘子有禮。”
武鬆笑了笑,崔念月抬頭,含情脈脈看著武鬆。
歐陽雄見狀,心中羨慕萬分。
這是他第二次見崔念月,他很喜歡崔念月,但崔念月對他卻很冷淡。
“狀元郎裡麵坐。”
崔媽媽招呼,崔念月領著武鬆進了房間坐下。
美酒、瓜果擺上,武鬆坐在主位,崔念月陪著。
歐陽雄剛想坐下,何運貞把他扯起來。
“哥哥,我們到隔壁去。”
何運貞兩人起身,又把崔媽媽拉到外麵。
房門關上,隻留下武鬆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