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武鬆換上一身緊身的衣服,腰間纏著錦帶、腳踏皮靴、頭發纏在一起,戴著小帽。
這是蹴鞠踢球的裝束。
盧俊義正在院子裡練習鴛鴦腿,燕青在旁邊擺弄一張弩機。
“師弟進宮去?”
“是,今日讓我到禁中蹴鞠。”
“仔細高俅那廝,莫要中了他的奸計。”
“我曉得。”
武鬆看向小黃毛燕青,問道:
“你這弩機何處買的?”
“大相國寺那裡買的,做工比大名府那裡的精致。”
汴京畢竟是北宋首都,大名府隻是軍事重鎮,東西不如這裡齊全。
武鬆上馬出門。
盧俊義望著武鬆走了,心下還是擔憂。
“小乙,你也莫要隻顧遊蕩,我們要的東西且都買了。”
“算來離家已有半載,也需準備回程了。”
這趟到京師來,本想著買些東西回去,倒手賺些銀子。
在京師遇到武鬆,盧俊義十分高興,但家裡還有偌大家業需要照管。
再則,武鬆說了梁山賊寇的事情後,盧俊義擔心家裡出事。
所以想著把要買的東西都買了,也準備回去。
燕青道:“主人和師叔十分相投,何不再住些日子?”
“不是不想多住,我看師弟也是個忙人,在這裡耽誤了他。”
“家中我也不放心,那梁山賊寇若是惦記,我須回去應對。”
盧俊義這樣說,燕青便收起弩機,帶著手下出去買東西,準備回大名府。
武鬆騎馬到了皇宮門口,早見鄆王趙楷候著。
“微臣拜見鄆王!”
武鬆行了一個大禮,倒把趙楷唬了一跳:
“你這廝前倨後恭,少跟我這許多禮數。”
“莫要不識抬舉,在宮門口叫你一聲鄆王,不在人前,看我揍你。”
趙楷笑道:“這才是你。”
兩人往裡走,有趙楷帶路,禁軍並不阻攔。
禁中球場在後花園,抵達球場時,高俅已經到了。
隻見高俅穿著一身紅衣,腰束絲帶,腳下皮靴、裹平頭,正帶著幾個球員練球。
武鬆看了會兒,這幾個人球技確實不錯。
趙楷低聲道:
“你要小心,高俅要針對你。”
“不用你說,昨天已經針對過了,還有蔡京那廝。”
趙楷看了一眼武鬆,心中暗道:
被蔡京、高俅同時針對,不妙啊!
高俅也看到了武鬆,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鄆王。”
身後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武鬆轉頭,見到一個身材高挑、國色天香的女子,身後跟著兩個侍女。
此女便是茂德帝姬趙福金。
“皇姐,你也來了?”
武鬆不認得趙福金,但聽趙楷的稱呼,應該是某位公主。
“微臣武鬆,拜見公主。”
趙福金美目看著武鬆,臉色欣喜,說道:
“平身吧。”
“謝公主。”
武鬆直起身子,比趙福金高出許多。
“皇姐來蹴鞠嗎?”
見趙福金穿著球衣,趙楷好奇地問道。
在記憶中,趙福金似乎沒有踢過球。
“對呀,父皇呢?”
“我也剛到。”
趙福金到場,高俅連忙過來拜見:
“微臣拜見公主。”
聽說昨天高俅為難武鬆,趙福金心裡有些不喜。
“高俅,你來作甚?”
“微臣來蹴鞠。”
“父皇命武鬆蹴鞠,何曾叫你?”
“微臣從王府便跟著聖上蹴鞠,從未有過不在的。”
自從跟了徽宗,每次踢球,高俅一定陪著。
所謂日近日親、日遠日疏。
領導的心腹不是能力強的、材料好的,而是跟得近的、陪得久的。
業務能力強不是自己人,拎包嫖賭才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