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徽宗正在禁中與周邦彥彈琵琶,太監楊戩和蔡攸陪著。
宮女匆匆進來,說武鬆在門口喊冤,還把高俅抓了。
徽宗皺眉,問道:
“甚麼事情?”
宮女說道:
“高衙內調戲武鬆妹子,高太尉帶兵捉拿武修撰,反被武修撰拿了。”
蔡攸臉色震驚,心中暗道:
這個賊武鬆,好大的狗膽!
“門外聚集了上萬百姓,禁軍正在門口維持秩序。”
聽了宮女這話,蔡攸說道:
“聖上,民怨沸騰,且去看看。”
周邦彥卻說道:
“上萬百姓聚集,恐有賊人混跡其中,聖上不宜前往。”
太監楊戩也勸道:“聖上萬金之軀,不宜前往,讓童樞密去吧。”
高俅和蔡京、童貫同穿一條褲子。
如果讓童貫去,肯定是武鬆吃虧。
蔡攸說道:
“聖上,我去處置,我為聖上分憂。”
徽宗說道:
“宮門口,怕甚麼,走吧。”
楊戩馬上安排侍衛扈從,蔡攸走在前麵,儼然一副替徽宗赴死的架勢。
到了宮門口,隻見烏壓壓的人頭,數萬百姓聚集,還有百姓聞聲而來。
禁軍攔住大門,不讓百姓衝進來,城牆上的禁軍準備了弓弩,防止民變。
蔡攸走到門口,見高俅披頭散發、臉皮青紫,心中大喜:
“高太尉為何這副模樣?”
高俅不語,見徽宗到了,方才大哭道:
“聖上救我,武鬆竟敢打我!”
徽宗見到高俅狼狽模樣,無奈道:
“武鬆,且把人放了。”
武鬆這才鬆手,高俅大哭跪在徽宗跟前,就要告狀,武鬆先一步開口:
“微臣武鬆,彈劾太尉高俅謀反、治家不嚴、縱子行凶!”
高俅哭著大喊:
“聖上明鑒,武鬆行凶毆打我兒,又當街毆打老臣,求聖上做主。”
太監楊戩指著武鬆嗬斥道:
“高太尉追隨聖上多年,是老臣了,你竟然毆打,簡直無法無天!”
武鬆正色道:
“高俅追隨聖上多年,更應該遵守國法、管教家人!”
“如今這廝縱子行凶,肆意奸淫良家女子,還把人誣陷!”
“如此惡賊,留在聖上近前,隻會玷辱聖明!”
高俅怒道:
“你胡說八道!”
武鬆對著徽宗拜道:
“微臣昨日與義妹扈三娘在大相國寺,被高衙內當眾調戲,人證皆在!”
“微臣再檢舉高俅陷害忠良,三年前,高衙內在大相國寺調戲教頭林衝妻子,高俅不管教兒子,居然引誘林衝入白虎節堂,誣陷林衝行凶!”
“林衝刺配後,又雇傭都虞候滅口,逼得林衝落草水泊梁山!”
“高俅這廝枉法行凶,無所不為!其子高衙內奸淫良家,罪大惡極!”
武鬆手指身後人群,說道:
“聖上可問這數萬百姓,有多少妻女被他奸淫!”
有了武鬆帶頭,身後百姓紛紛咒罵高俅、高衙內。
群情洶湧,徽宗也包庇不了。
“高俅,朕念你有從龍之功,多方抬舉你。”
“你也須知道管教家裡人,如此縱子胡為,你讓朕如何是好?”
高俅眼淚汪汪,正要狡辯,武鬆說道:
“聖上,請大理寺徹查高俅之子高衙內!”
“此賊奸淫無數,陷害忠良無數,這等惡賊不除,天下人都以為是高俅得了聖恩,便可胡作非為,平白玷辱聖明!”
太監楊戩趕忙說道:
“武修撰,適可而止,高太尉隻有一個兒子,你害死高衙內,豈非絕人之祀?”
“楊公公,那高衙內是過繼的子侄,再說,他獨子便可不守王法?便奸淫他人妻女?便可陷害忠良?”
楊戩被懟得沒話說。
“微臣再彈劾高俅私調兵馬,意圖謀反!”
武鬆再來一拳重擊,高俅眼巴巴看著徽宗,無法狡辯。
武鬆指著身後跟來的禁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