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大踏步衝進肉鋪,門口的刀手見有人闖入,提著剔骨尖刀圍過來。
李二寶掣出腰間刀,嗬斥道:
“宣撫使做事,站著!”
刀手聽了這話,都不敢動彈。
武鬆抬腳進入屋內,卻見魯智深走到了男子跟前,指著男子喝罵道:
“你這廝可是鄭屠的兒子?”
男子吃了一驚,問道:
“大師哪裡人,為何認得我父親?”
“果然是鄭屠的種,我且問個明白,也不白殺了你!”
說罷,魯智深轉頭看向坐在地上的母子,說道:
“你們莫怕,灑家是步軍都鈐轄,原是經略府裡的提轄,喚作魯達的便是。”
聽了魯達兩個字,男子驚得麵如土色,大叫道:
“原來是你這殺人的賊!拿刀來!”
手下嘍囉連忙拿出刀刃,男子也從牆上拿了刀出來。
扈三娘秀眉一挑,抬腳把男子踢飛,拔出腰間日月雙刀,罵道:
“敢動刀,你有幾顆腦袋!”
李二寶提刀指著幾個嘍囉,罵道:
“可知麵前是哪位相公?也敢動刀!”
嘍囉驚疑不定,魯智深卻不理會,繼續說道:
“他老子鎮關西便是灑家打死的,隻因他老子欺男霸女。”
“你們母子且說自己的冤屈,灑家與你們做主。”
聽了這話,婦人哭訴道:
“奴家本慶州人士,隨丈夫在渭州城做飲食。”
“平日裡從他鋪子買肉做餛飩,銀錢都是現結的。”
“前陣子奴家丈夫得病死了,這鄭屠得知,便說奴家丈夫欠他五十兩銀子,要奴家還。”
“奴家做小本買賣,哪來五十兩銀子與他。”
“鄭屠便要將奴家賣了做婊子,把我兒子也賣了。”
聽到這裡,魯智深哪裡還忍得住,回身揪住男子發髻,抬手便打了兩個耳刮子,啐道:
“你老子欺壓男女,被灑家打死了,你須知道厲害!”
“你這廝卻不做良善,還要做這等惡事!”
“灑家今日也把你打死,好讓這渭州城再也沒有鄭屠!”
魯智深就要把男子打死,武鬆攔住,勸道:
“師兄,如今你是都鈐轄,豈可再打死人命。”
“怎的,莫非看著他欺男霸女?”
“我是宣撫副使,這渭州城的事情我也管得,且把這些惡徒,連帶鄭屠的老婆,一起押到知州府衙審訊。”
戴宗也上來勸說,如今不是草莽英雄,不能亂用私刑。
魯智深隻是性子躁,並非不講道理的。
鬆開男子的發髻,武鬆讓李二寶去知州府衙叫人。
很快,都頭謝運帶著人過來了。
魯智深劈麵罵道:
“你這廝做得好都頭,灑家打死一個鎮關西,又來一個惡霸!”
謝運無奈道:
“都鈐轄知道小弟不是這等人,這鄭貴有人護著他...”
“哪個直娘賊護著他?”
謝運不敢說...
武鬆勸道:
“師兄莫問他,且把人都抓了,押到知州衙門,我自審問他們。”
謝運把鄭屠和嘍囉、刀手全都抓了,又把鎮關西的老婆一起綁了。
扈三娘扶著母子兩人跟著一起到知州府衙。
進了府衙,武鬆當堂坐下,知州孔道輔匆匆忙忙帶著一眾官僚出來拜見。
“下官孔道輔,不知武宣撫大駕,請恕罪。”
武鬆抬手道:
“你且坐下,我來審案子。”
孔道輔看了一眼鄭屠兒子和鄭屠老婆,心中已有猜測。
再看坐在對麵的魯智深,知州孔道輔吃了一驚,他還不知道魯智深的事情。
啪!
武鬆一排驚堂木,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