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跪著的是誰?”
婦人先抬頭喊冤:
“回大人的話,奴家慶州人士,喚作李豔娘,與丈夫劉棠在獅子街開餛飩鋪子。”
“平時用的精肉,都從鄭屠那裡購買,現錢結清。”
“前些日子,奴家丈夫死了,鄭屠說丈夫欠他五十兩銀子,要奴家還清。”
“奴家沒有銀子與他,便要把奴家捉了賣到青樓,把奴家的兒子也賣了。”
“求大人為奴家做主!”
門口擠了不少人,有些人認得魯智深,都在議論。
武鬆聽了,目光看向鄭屠兒子,問道:
“你是何人,有何話說?”
男子驚恐地抬頭,正好遇到魯智深的目光,嚇得身體一哆嗦。
“小的鄭天壽,在狀元橋下賣肉的。”
“這劉棠夫妻兩個確實欠了小人銀子,他們買肉賒賬,小的有憑據。”
武鬆微微頷首道:
“既有憑據,那便把憑據拿來。”
鄭天壽吩咐嘍囉回去拿憑據。
很快,憑據拿過來了,送到武鬆手裡。
武鬆看過後,再看向婦人,問道:
“鄭天壽手裡有你丈夫的賒賬憑據,你如何說?”
婦人哭訴道:
“渭州城誰人不知,鄭屠的肉豈有賒欠的。”
“奴家丈夫買肉,都是付的現錢。”
武鬆看向賣肉的刀手,問道:
“你們是賣肉的,她丈夫可有賒欠?”
武鬆身體前傾,說道:
“我是宣撫副使,官家派我到這裡,這知州、經略相公,都要聽從我的號令!”
“你們若是說半句假話,先打一百脊棍,刺配三千裡!”
這些嘍囉平日裡欺軟怕硬,見到衙門的人,更是先怕三分。
聽說武鬆是這麼大的官兒,當即嚇到了。
“主人家賣肉,從不賒欠,這劉棠從未欠他。”
聽了夥計的供詞,魯智深早已按捺不住,起身罵道:
“好個醃臢潑才,你老子不仁不義,你也是個殺頭的!”
眼看魯智深就要動手,戴宗、時遷兩人趕緊抱住。
啪!
武鬆一拍驚堂木,罵道:
“好個鄭天壽,竟敢偽造憑據,欺騙本官!”
“你豈不知國法森嚴,逼良為娼判絞刑、拐賣兒童罪加一等!”
“今日本官判你斬立決!”
鄭天壽嚇得麵無人色,大叫道:
“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求大人開恩!”
門口的百姓聽武鬆判了鄭天壽斬立決,紛紛叫好。
這廝平日裡欺壓鄰裡多了,百姓奈何不了他,一直忍著。
鄭屠老婆聽了,大叫道:
“我官人已被魯達打死,我就這一個兒子,求大人開恩。”
武鬆不理會鄭屠老婆,看向鄭天壽,問道:
“要我饒你,你且說仗了誰的勢力?敢在渭州城胡作非為!”
“巡檢使尉遲昭,我每月送銀子與他。”
站在旁邊的巡檢使尉遲昭趕忙跪下磕頭:
“大人明鑒,這鄭天壽胡言亂語,下官從未收他銀子。”
武鬆冷笑,看向鄭天壽,問道:
“你說送銀子與他,可有憑據?”
“有,我上月便送了100兩銀子,他外宅生辰,我又送了一對上好的玉鐲子,就在青瓦街。”
武鬆看向巡檢使尉遲昭,冷冷笑道:
“你還有何話說?”
尉遲昭跪在地上,磕頭喊道:
“大人恕罪,小的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