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貴在山上看著,發現重甲騎兵被攔住的時候,馬上下令敲鼓。
鼓點響起,翔慶軍都指揮使開始帶著騎兵從兩側衝出,從兩側迂回射殺宋軍。
徐寧手持金槍,仗著雁翎金甲防護,獨自往前衝殺。
到了戰場上,戰鬥開始後,將令幾乎無法再傳達,隻憑將士的鬥誌。
徐寧也不再多說,提著金槍往前衝殺。
鉤鐮槍班擋住重甲騎兵,馬腿被斬斷,騎兵落馬,盾牌死死頂住,後麵的長槍兵拔出割喉。
戰鬥打得非常慘烈,翔慶軍和禁軍傷亡都很大。
武鬆提著雙刀往前衝,把重甲騎兵殺透,又返回再殺一遍。
鉤鐮槍班和重甲騎兵慘烈廝殺的時候,種師道、種師中指揮廂軍隨後掩殺。
楊可世、楊惟中帶著步軍從兩側掩殺,防止被西夏騎兵包圍。
兩人都是延安府的驍將,知道西夏騎兵的戰術。
渭州府副將黃友帶領禁軍增援鉤鐮槍班,不斷地往前衝殺。
騎兵的路被堵死,晚上雖有月光,卻不如白晝明亮,騎兵許多自己跑著跑著摔下來。
二十多萬兵馬在六盤山下激烈廝殺,聲音震動曠野。
重貴在山上看著,心中翻滾:
武鬆傾巢而動,那西安州肯定放棄了。
此時獻王應該已經占據西安州...為何不來增援我?
他應該知曉,武鬆此來必是為了截殺我,他為何不來?
他要坐觀成敗?
重貴胡思亂想的時候,武鬆又從鐵甲騎兵陣後殺回到陣前。
一個騎兵重來,武鬆俯身揮刀,狠狠斬在馬腿上。
戰馬發出哀鳴,轟然撞倒在地上,馬腿卻沒有斬斷。
武鬆拿起雁翎刀看了,才發現兩口雁翎刀已經砍得卷刃。
“難怪斬不斷馬腿。”
武鬆將兩口刀丟了,撿起一杆長槍,紮穿騎兵的麵門。
扈三娘從後麵跟上來,喊道:
“二郎,我的刀口卷了。”
“我也是,已把刀丟了。”
扈三娘無奈,隻能把日月雙刀收起,撿了一杆長槍廝殺。
李二寶的弓弦拉斷,刀口內卷,也換了長槍廝殺。
盧俊義帶著燕青殺回來,見武鬆用槍,問道:
“師弟的雙刀呢?”
“卷刃了,已經棄了。”
“師弟如此英雄,需要趁手的兵器才行。”
“待廝殺完畢再說。”
幾人又帶著步軍轉身殺入,後麵的步兵跟著武鬆往裡衝。
北麵大戰時,魯智深、楊誌統領的兩萬步軍已經爬上山頂。
看著山下激烈的廝殺,魯智深大叫道:
“乾鳥麼!他們廝殺久了,灑家還未曾動手!”
說罷,魯智深提著禪杖一路飛奔而下。
楊誌大喊慢些,魯智深哪裡肯聽,氣球也似地往下衝鋒。
身後步兵見兩位主將如此,哪個不往前!
兩萬步兵呐喊著從山上殺下來,重貴聽到喊殺聲,慌忙回頭,卻見一個莽和尚到了。
“不好!”
重貴大驚,魯智深的武藝雖不如武鬆恐怖,也是個厲害角色。
他此時右臂骨折未愈,哪裡敢和魯智深交手。
身邊親衛見了,拿起刀槍便去圍攻。
魯智深大喊一聲,手中禪杖早已劈死幾個。
楊誌隨後趕到,手中寶刀鋒利,裂開親衛衣甲,殺得遍地是血。
兩萬步軍衝下來,好似爆發的山洪,山上不多的翔慶軍哪裡支撐得住,瞬間往山下敗逃。
身為親衛勸重貴撤退,重貴起初還不想走,但見魯智深瘋子一樣衝下來,再不走隻怕要死在這裡。
“阿惠誤我!”
重貴大罵,翻身上了戰馬,趁著亂兵往東逃竄。
山下、山上步軍很快會合,翔慶軍被殺穿,來不及逃跑的都被殺了、或者俘虜投降。
到了後半夜,武鬆見到了魯智深。
“灑家今夜才殺得暢快!噫?二郎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