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你回來,是我的提議。”
“獻王在前線屢遭大敗,兀卒很是不悅。”
嵬名令問道:
“那武鬆甚麼出身,竟能殺了晉王?”
“他是宋國去年的狀元。”
“狀元?諒他一個讀書人,有甚麼本事?”
“將軍切莫小覷他,那廝並非儒生,他能親自提刀上陣殺敵,且異常凶悍。”
“他不是狀元麼?”
嵬名令很詫異,哪有狀元親自提刀上陣的?
“我未曾到前線與他交手,且等重貴來,你問他便知。”
剛才聽說嵬名令回來時,香都已經派人去請重貴了。
不多時,重貴進來,見到嵬名令,心中已然知曉。
“多時不見了。”
“三年了。”
重貴坐下來,嵬名令直接問道:
“那武鬆何許人,莫非三頭六臂?”
問到這個,重貴歎息一聲:
“他若是三頭六臂,我也不冤。”
“那廝文武兼備,異常狡詐。”
重貴把自開戰以來的事情都說了,嵬名令聽了後,臉色陰沉,許久不說話。
“那廝竟然這等凶狠?”
“凶狠如狼,狡詐如狐狸,他手下還有許多戰將,都是武藝高強之輩,極難對付。”
嵬名令歎息道:
“獻王若發兵增援,或可將武鬆斬殺於六盤山下。”
說起這個,重貴怒火重燃,罵道:
“不錯,初始的計策,便是我進攻渭州城,引誘武鬆出城。”
“待武鬆來時,阿惠領兵夾擊。”
“可恨那廝畏縮不前,想坐收漁翁之利!”
樞密使香都沒有說話,隻在一旁聽著。
嵬名令問道:
“兀卒命我為統軍使,重貴賢弟可敢與我再走一趟?”
“自然要去,你我同心協力,定要殺了武鬆那廝!”
嵬名令喜道:
“賢弟願助我,必能立功。”
重貴說道:
“若要贏武鬆,還需一人相助。”
“何人?”
“高台寺長老天息災。”
“那個番僧?”
“不錯,就是他,我已經跟他說好,請他助我們一臂之力。”
“我隻曉得他佛法好,還有其他妙處?”
“你隨我去,我且慢慢與你說。”
重貴拉著嵬名令出了樞密院,一起往高台寺走去。
高台寺是西夏景宗元昊所建造,屬於西夏的皇家寺院,基台高三丈,因此得名。
高台寺接收了很多從西域來的僧人,重貴所說的天息災便是其中之一。
出了樞密院,兩人騎馬出了興慶城,往西走了十幾裡,便看見一座寺廟。
門口香客很多,不乏琥珀色眼眸的西域人。
進了高台寺,重貴直入後院,正見一個絡腮胡的僧人坐在那裡翻譯經文。
“長老有禮。”
重貴打個問訊,僧人起身回禮:
“重貴將軍來了,請坐。”
重貴指著嵬名令說道:
“這位是黑水鎮燕軍司監軍使嵬名令。”
“嵬名將軍有禮,請坐。”
嵬名令坐下來,仔細打量眼前的僧人。
此人骨架很大,頭卻很小,甚至有點尖,琥珀色的眼眸很淡,絡腮胡,鷹鉤鼻。
和西夏、大宋的人都不一樣。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此來有事相求。”
重貴也不囉嗦,直接說事情。
聽完後,天息災笑嗬嗬說道:
“我佛慈悲,小僧不喜殺伐,恐怕不好隨將軍去。”
嵬名令聽了微微皺眉。
重貴不是說好了嗎?
怎麼又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