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帶著七萬兵馬離開軍寨,嵬名令雖是統軍使,也無可奈何。
阿惠是皇族王爺,嵬名令隻是一介臣子,加上阿惠有借口,更加不好阻攔。
離開軍寨後,阿惠快速往西走。
監軍使馬頌擔憂皇帝李乾順責罰,阿惠心裡當然也清楚。
可是他已經沒有更多選擇了,這次的苦肉計是他最後的計策。
“不管那麼多,先回軍司再說,若兀卒還要罰我,隻能認了。”
阿惠歎息,馬頌也不再多言,帶著兵馬往西南方進發。
...
興慶府。
嵬名令派出的信使星夜兼程,八百裡加急,一天一夜便到了皇宮。
奏報直接呈送到皇帝李乾順手裡。
看完後,李乾順大怒,罵道:
“阿惠混賬東西,這時候分兵離開,他想做甚!”
“傳旨,褫奪阿惠兵權,將卓羅和南軍司交於嵬名令統領!”
太監匆匆傳旨樞密院,樞密使香都得知後,心中歎息:
到了此時,獻王居然如此不顧大局。
樞密院出了文書,香都送到李乾順手裡,李乾順當即蓋了玉璽。
文書交給信使,立即送往西壽保泰軍司。
一天一夜的時候,信使回到軍司,把文書送到了嵬名令手裡。
得到文書,嵬名令鬆了口氣。
“把萬保、重貴叫來。”
兩人很快進來,嵬名令說道:
“兀卒旨意到了,命我接管卓羅和南軍司,我這就帶人去追。”
“這邊營寨,還請兩位看著,等我回來。”
重貴說道:
“阿惠那廝隻怕不肯交出兵權。”
“我有聖旨在手,他豈敢不交。”
萬保、重貴答應了,嵬名令當即點了幾十匹快馬,火速往西南追趕。
阿惠帶領的七萬兵馬,除了馬軍,還有許多擒生軍和步跋子。
阿惠心中焦急,命令軍隊全速趕路,但速度依舊快不了。
緊走慢趕兩天,已經走過敷川。
天上烈日當空,地麵烤得火辣辣,人馬乾渴難耐。
阿惠擔心嵬名令來追,下令軍隊不許休息,全速往回走。
大軍稀稀拉拉延綿十幾裡,前方行軍也沒有派出斥候探路。
親衛拿出水囊,阿惠猛地灌了兩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因為天氣炎熱,所有人都把鎧甲脫了,阿惠、馬頌也隻穿著單衣。
馬頌往回看了一眼,說道:
“嵬名令似乎並未趕來。”
阿惠心中仍舊不踏實,說道:
“回到軍寨才算安穩,那廝必定覬覦我七萬兵馬的。”
前方是一個穀底,路邊有幾棵樹。
阿惠望見大樹,說道:
“且到前頭歇腳,遮陽歇息。”
到了穀底,阿惠下馬,在樹下坐下來。
親衛拿出扇子伺候,又拿來水囊倒水。
馬頌環顧四周,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危機感。
此地兩側有山,如果伏兵,誰都逃不走。
轉頭看向身旁的樹,卻見樹皮被削去,上麵寫著一行字:
阿惠死於此樹下!
馬頌吃了一驚,大叫道:
“不好,有埋伏!”
阿惠吃了一驚,水嗆住了咽喉,劇烈咳嗽。
兩邊山上突然響起鑼鼓聲,數萬身穿紅色軍服的騎兵突然殺出。
“不好,走!”
阿惠嚇得丟了水囊,翻身爬上馬背,倉惶逃跑。
馬頌帶著親衛拚死護佑。
山脊上,武鬆提著一杆槍,靜靜看著大樹下逃跑的阿惠。
武鬆統領的四萬兵馬都是騎兵,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