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地處西北,這裡很可能一夜北風就下雪。
這些新征調的士兵缺衣少糧,如果下雪,必定凍死一片。
嵬名令歎息道:
“沒奈何,我已下令樵采,多備些柴草取暖。”
斥候騎馬跑過來,稟道:
“統軍使,武鬆練兵時落馬受傷,臥床不起。”
嵬名令驚喜問道:
“消息果真?”
“小的潛入營內打探,確實臥床不起,已有兩日。”
“渭州府悄悄派了醫師前往救治,病情未見好轉。”
嵬名令聽了,大喜道:
“天助我也,武鬆那廝殺伐過多,遭了天譴。”
“太好了,太好了...”
嵬名令欣喜若狂,他不怕彆人,隻怕武鬆。
如果武鬆病死,那麼所有的危機都可以解除了。
“快,寫封信送回去,告訴兀卒,武鬆病重。”
布雅勸道:
“此時還是不說為好,萬一武鬆那廝病愈了,豈非讓兀卒空歡喜。”
“也是,也是...我高興過頭了,哈哈。”
兩個多月了,嵬名令第一次笑出來。
“盯著武鬆,若是他死了,立即來報。”
“是。”
斥候退下,嵬名令還在笑。
布雅心中暗道,武鬆身材魁梧,從馬上跌落也不至於臥床不起,到底怎麼回事?
那時遷好久沒來了,布雅也不知道武鬆到底什麼情況。
...
蔡絛一行人緊趕慢趕,走了大半個月,終於抵達西壽保泰軍司。
張吉帶著何運貞、歐陽雄、種師道一行人出關迎接。
蔡絛從馬車裡下來,氣色看起來很不好。
“聽聞使者來了,特出來迎接。”
張吉笑嗬嗬行禮。
秦檜掃視眾人,問道:
“武鬆呢?為何不出來迎接?”
張吉笑嗬嗬說道:
“武待製落馬受傷,故而不能出來迎接。”
“這廝分明托病不出來,小覷我等!”
張吉不認得秦檜,見秦檜如此囂張,轉頭對蔡絛說道:
“武待製已經臥床十幾天了,並非怠慢。”
香都聽說武鬆傷得這麼重,忍不住問道:
“要死了麼?”
何運貞聽得怒火中燒,罵道:
“二郎身體好著呢,你死了他也不死!”
香都被罵得一愣,歡喜道:
“我不信,我須親眼看他!”
“我斬了你!”
何運貞暴怒,蔡絛開口道:
“放肆,這位是西夏的使者,豈可無禮。”
“武鬆既然病了,就該讓我等看看。”
張吉尷尬,何運貞、歐陽雄都不樂意。
這時,鄆王趙楷帶著隨從走出來,蔡絛連忙行禮:
“微臣蔡絛,奉旨出使西夏,特來傳旨。”
趙楷掃視眾人,說道:
“說吧。”
蔡絛說道:
“聖上答應了西夏停戰議和,派我等出使西夏。”
“議和時,武鬆須停戰,不得再攻打西夏。”
趙楷問道:
“議和的條件呢?”
香都大聲道:
“歸還侵占的軍司,我大夏割讓銀州、夏州,再賠款。”
“不過,這是你們宋國的條件,到底如何,須兀卒應允。”
聽說要歸還兩大軍司,身邊的將士憤憤不平。
好不容易用命攻下的軍司,又要還給西夏,實在不甘。
見眾人嚷嚷,王厚冷笑道:
“怎麼?你等要抗旨謀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