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白高興地坐下來,感慨道:
“我此生做得最對的事情,便是點了武鬆的魁首。”
“當日我明知他年紀過了,並非十五,但我還是準了他參加童子試。”
“那時候我便想,若是武鬆中了狀元,那便是我的門生。”
“不敢想,他居然真的中了狀元。”
“不止如此,他還滅了西夏,做了樞密使。”
“那中書侍郎、尚書右丞,都是武鬆的人,現如今武鬆掌控大宋軍政大權,權傾天下啊。”
夫人聽了,激動地問道:
“這等說,官人進了六部?”
張知白笑道:
“這有何難,隻要武鬆認我這個恩師,我日後也可以做六部尚書。”
夫人驚喜萬分,笑道:
“一人得道雞犬飛升,此話不假。”
“不假,不假啊。”
張知白很高興,讓家人準備酒菜慶祝。
...
大相國寺。
監寺帶著兩個僧人進了方丈室,智清禪師坐在裡麵念佛。
監寺進門,智清禪師問道:
“那魯智深安頓好了麼?”
“安頓好了。”
監寺坐下來。
上午的時候,魯智深和史進、朱武三人到了大相國寺。
寺裡僧眾早已知道徽宗禦賜魯智深做寺裡的莊主,眾人不敢怠慢,智清禪師也出來廝見。
寺裡給魯智深安排了院子房間,魯智深都不要,說要回菜園裡住。
那個菜園子,魯智深走後,早已經荒廢了。
寺裡急急忙忙給魯智深收拾乾淨,又把屋子重新補了。
安排妥當,由監寺帶著魯智深到菜園子住下。
史進、朱武把一應東西拿過去,寺裡又給魯智深送了很多東西。
安頓好以後,史進、朱武回了武鬆宅子,魯智深就在菜園子住下。
“他要的東西都給了麼?”
“東西都給了,隻是他又要酒肉,我卻是給不得。”
智清禪師歎息道:
“當年他與林衝交好,惹了高太尉,無奈隻得將他趕走。”
“萬萬不曾想到,他居然做了將軍,立了大功。”
“他也不要做官,隻要了個菜園子,果然不是凡俗的和尚。”
“他來時,我師弟智真說他有佛性,日後必得正果。”
“今日看來,著實是有佛緣的人。”
監寺有些不耐煩,說道:
“那魯智深隻會殺人吃酒肉,有個甚麼正果。”
智清禪師說道:
“世間一切都是修行,悟透了便是正果。”
監寺知道智清禪師能說會道,自己說不過他。
回複完畢,監寺帶著人回房歇息去了。
且說那菜園子本是朝廷撥付給大相國寺的產業,裡麵種的菜蔬果子供應給寺裡享用。
除了魯智深,還有十幾個種地的。
這些人都是沒有田產,掛名在寺裡的百姓。
魯智深到了菜園子,沒人管得了他,十分自在。
酒肉吃飽,魯智深也不脫衣服,就在床上攤開手腳睡了。
一夜北風,京師降下好大鵝毛雪。
第二天早上,房門被一陣亂敲。
恰好魯智深憋了一泡尿,翻身起來推開房門,罵道:
“哪來的撮鳥,大清早敲門,灑家一泡尿淋你們頭上。”
門口擠著二三十個潑皮,對著魯智深作揖:
“師父如何不認我等。”
魯智深定睛看時,卻是之前相識的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還有一眾手下的潑皮嘍囉。
“噫,你等還在這裡?”
張三笑嘻嘻說道:
“自從師父走後,我等又將菜園子占了。”
“昨晚聽聞有個新來的菜園住持,便來問那種地的道人,得知是師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