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自然以為是這樣的情況,沒有多想。
聽了這話,蔡京點頭道:
“無須理會他們,既然捉了,你殺了便是。”
捉時遷、段景住的事情,並非馮玉下令的。
而是手下人擅作主張,認為馮玉是接替高俅的位子,和蔡京、童貫是一夥。
而時遷、段景住和武鬆是一夥的。
捉了時遷、段景住,就可以邀功。
馮玉知道的時候,人已經打了,再放走也麻煩。
時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武鬆知道後,馮玉少不得一頓打。
當年高俅在的時候,武鬆尚且敢打人,他馮玉更逃不掉。
所以,馮玉把這事情告訴蔡德章,又告訴蔡京,等著蔡京處置。
隻要是蔡京動手的,不管是殺了時遷,還是放了時遷,就都算是蔡京做的事情,他馮玉可以撇清乾係。
蔡京發了話,馮玉當即答應了,轉身就往外走。
蔡京對蔡德章吩咐道:
“你去見定王,告訴定王,莫以為武鬆就能擊退金國。”
“也莫要以為武鬆能奪我等的兵權,他毒死了秦王,此事武鬆不會與他乾休。”
這是在要挾,趙桓毒死了趙楷。
此事若是公之於眾,趙桓彆說做太子,能不能保住王爵都是問題。
就算徽宗不追究,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會議論。
蔡德章曉得蔡京的意思,馬上往定王府去。
馮玉從太師府出來,很快回到了殿前司的牢房。
這個牢房,是高俅私自建立的,專門用來秘密收押。
不知多少得罪高俅的人,死在這個地方。
虞侯見到馮玉,連忙行禮。
“將他們殺了,沉入汴河。”
虞侯用力點頭,轉身進牢房,馮玉又特意吩咐道:
“要做得乾淨利落,休要被人發覺。”
“小的有數。”
虞侯進了牢房,時遷、段景住被蒙著眼睛,身邊傷痕累累。
聽到牢房門打開的聲音,隻有一個人走進來,時遷知道要來殺自己了。
“兄弟,你高俅在時,尚且不敢動我等。”
“如今高俅投了金國,你還敢殺我?”
“我們兄弟受二郎的差遣,回來送信的。”
“你殺了我等,待二郎歸來時,將你這殿前司的人都殺了!”
虞侯心裡咯噔一下,問道:
“你如何曉得這裡是殿前司?”
時遷的手被鐵鏈鎖住了,此時卻從屁股底下彈出一塊令牌,冷笑道:
“這是方才那個小卒的令牌,是你殿前司的人。”
看見這塊令牌,虞侯懵了...
時遷明明被鐵鏈綁住了雙手,如何還能拿到令牌?
收了令牌,虞侯冷笑道:
“便是你拿了令牌,那又如何?”
“我如今殺了你們,沉入汴河,誰能曉得?”
時遷嘿嘿笑道:
“來的路上我已經做了記號,二郎歸來時,便能尋到此處。”
“你去告訴馮玉那廝,好好請老爺我出去,若是慢了半分,二郎打斷他的狗腿!”
“此次二郎回來,帶了15萬兵馬,那些個兄弟剛剛殺了方臘!”
“你等若是想死的,便可動手殺了我等!”
虞侯額頭冒出冷汗,心裡拿不定主意,轉身反手把牢門鎖了,匆匆去稟報馮玉。
聽著腳步聲遠去,段景住問道:
“你這個做了標記?”
“自然做了,我時遷做慣了賊偷,豈有不留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