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宮中有傳聞,堂堂九千歲雖然忙著太後壽宴,卻還要顧念著禦用監的小繡女。
一介閹人的風流韻事傳了滿朝堂。
禦用監裡,孟昭月帶著湘梨兒與一眾上等繡娘趕製百鳥朝鳳的屏風。
湘梨兒時不時的就會缺席的問題,也無人敢管。
好在除了第一次,她不再需要孟昭月送。
孟昭月倒也自在。
隻是上次在河邊挨凍的後遺症有些大,一直到太後壽宴這日,頭還有些昏昏沉沉。
“孟娘子,你還好麼?掌作叫大家一起去吃酒呢。”
孟昭月正鎖著繡間的門,趕緊轉身搖了搖頭。
“我沒事,隻是有些疲乏,吃酒就不去了,你快去吧。”
她說話一直溫溫柔柔的,所以很快便結交了不少朋友。
又因為對誰都是如此,誰也不會跟她生分。
此時這小丫頭上前撈著她的手,三兩下就拽走了。
“走嘛走嘛,好不容易歇歇,吃點酒更解乏呢。”
禦用監的院中,確實擺了兩桌。
借著遠處皇城上高高掛起的金燈,竟也照亮了眼前。
“要我說,千歲眼神兒真不好,怎麼看也是孟娘子長得最動人,怎麼就選了那個做作的湘梨兒了。”
“彆瞎說,不想活了。”
“唔,這也沒外人嘛,湘梨兒又被千歲大人接走了,隻能看又吃不著,也不知道挑個好看的。”
“噗~咳咳”
一群人被這小丫頭的話說得想笑又不敢,憋得直咳。
倒是孟昭月柔柔一笑,“快彆說這些了,回頭叫人聽見,咱們都得挨罰。
來了幾日,多謝眾位姐姐妹妹幫襯了,我敬各位。”
“孟姐姐可彆說笑了,你這等技藝精湛之人,我們都要求著幫襯呢。”
“嘭嘭嘭~”
遠處的煙花乍然升空,五彩斑斕的光線映在眾人眼底,恍惚了年歲。
孟昭月視線輕輕一掃,抿了口酒水便悄然離去。
一步步行在回廊上,身後響起歡快的交談聲,撥開眼前霧一般的視線,孟昭月腳步還算穩。
可見宮中清酒,並不多烈。
隻是配上她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這一場病終於還是轟轟烈烈的來了。
次日,她都沒起來床。
醒來時,眼皮沉得厲害。
“呀,終於醒了。”
孟昭月抬眼看去,隻見床榻邊上站著兩人,還坐著一個。
剛想起身,就被人定住了。
女醫的手指還按在她手腕上,表情有些嚴肅。
“彆動。”
這兩字說完,看都沒看孟昭月一眼。
孟昭月下意識咽了下口水,看向楊掌作和小荷。
“勞煩女醫了,我沒什麼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你這身體,寒邪侵襲,又積鬱成疾,恐……不產兼早衰。”
女醫的話如一道驚雷,就這樣砸了下來。
孟昭月被砸懵了,瞬間起身。
往日來的清冷自持再也維持不住,“不就是偶爾受了幾次凍麼?怎會如此?”
女醫輕歎了一口氣,細看了她兩眼,轉身請身後兩人出去後才繼續解釋。
“以我粗淺的醫術來看,姑娘並非因外部受寒,可是服用了哪些藥物?”
藥?
素白的棉被被孟昭月緊攥在手心,拉出一道道褶皺。
好似一道道緊繃的弦,拉扯著她的回憶。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