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沒發現裝毒藥的瓶子啊……”
“快些,我們必須要找到證據,才能確定凶手到底是不是此人!”
那兩個年輕的沙彌,展昭和陳修瀚!
定覺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眉宇間滿是驚怒:‘展昭!你居然懷疑到我的頭上了?’
裡麵還在搜尋,很快歎息的聲音又傳出:“口說無憑,僧人是不會相信我們的話的,必須捉賊捉贓,找到切實的證據……”
‘嗬!’
定覺鬆了口氣:‘剛剛來寺內十日的小沙彌,想誣告我這位入寺七年,講法三載,勤勤懇懇的僧人?白日做夢!’
話雖如此,但展昭既將目標鎖定向自己,手法又已經揭露,暴露的可能性就大增了。
必須有所行動。
定覺眼珠轉了轉,有了計較。
他琢磨這起毒殺案,已經有好幾個月了,真正決定動手,恰恰是六扇門人聯係了作為暗樁的自己,給予展昭入寺的情況。
門內對於這個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很忌憚,希望他設法配合外麵的捕快,最好能將之騙出寺外,裡應外合地拿人。
當然,暗樁的作用是很重要的,如果自己擔心凶險,也可以按兵不動,什麼都不做。
可定覺動了。
不僅動了,還順應心意,做了一件大事!
現在,他要再順心意,破格完成玄機堂交托的任務!
“如今普賢院的戒律僧在查膳堂,觀音院和地藏院盯著沙彌,注意力都在案子上,實乃天賜良機!”
定覺的行動很簡單。
這裡是他的院子,兩個外來者到這裡翻找證據,簡直是找死!
他悄無聲息地潛了進去。
當陳修瀚悶哼一聲,突然倒下的同時,黑暗中一隻手掌伸出,五指一探,閃電般地扣住了展昭的脈門。
展昭渾身一緊:“誰?”
“往外走!你敢反抗一下,我就捏碎你的骨頭!”
定覺的聲音幽幽傳出:“我知你武功不俗,但我練的可是‘龍爪手’,不想下輩子癱在床上,動彈不得,你就試試!”
“定覺!真是你?!”
展昭滿臉震驚,依言照做,乖乖地朝外走去,邊走邊說:“你到底為了什麼,要殺害同寺的僧人?”
定覺冷笑:“你們是僧人麼?”
展昭聲調揚起:“隻因我們是沙彌?”
“不!因為你們是罪人!”
定覺本來不想多話,可長期的偽裝外加滿腔的怨恨,令他實在忍受不住:“胡西霸在家鄉就害了人命,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種人渣死了,彆說你們不是暗暗稱快,他死的不好麼?”
展昭反問:“程若水又有何罪?”
定覺冷聲道:“程若水之父現在是‘惡人穀’的第七大惡人,‘血鎖人屠’程墨寒,屠幫滅派,手上多少人命,他遁入‘惡人穀’前,將獨子交托大相國寺收留,大相國寺居然還真的留下了!哼!父債子償,天經地義,為何不該死!”
展昭道:“依你之意,上早課的眾沙彌,就沒有一位無罪之人?”
“當然有!”
定覺毫不遲疑地道:“但他們若是飲毒身亡,也應該去怨恨同堂聽講的罪人,怨恨收攏罪人的大相國寺!死後更要去西天問一問佛祖——入佛門者,究竟避的是心頭業障,還是人間法網?”
“最後這一問不錯。”
展昭道:“你要是將胡西霸之流明正典刑,我倒敬佩你是位英雄好漢,可現在這般盲目殺人,還自詡為正義,就實在偏激可笑!彆的不說,程若水之父或許就有冤情,程若水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若真的被你毒死,何等無辜?”
“你說程若水的父親有冤情,又有何實證?”
定覺冷冷地道:“就該讓六扇門進來,將每個僧人都仔細盤查一遍,才知多少人為惡,多少人是真正的出家之人!”
“哦?”
展昭饒有興致,還有些期待:“那你們六扇門馬上要進來搜查了?”
定覺脖子青筋暴起:“大相國寺有太後庇護,六扇門暫時不得而入……”
“這樣都不入寺?”
展昭不禁搖了搖頭。
“夠了!!”
這一下搖頭,刺激得定覺勃然大怒,徹底破防:“走!往外走!我要親手將你交出去,讓大相國寺聲名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