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起床了你們兩個!”
門推開,喻漣進來就掀開了兄妹二人身上的被子。
“唰”地,窗簾拉開。
早晨的金色一下灑滿了半個房間,今天可說是陽光明媚。
這對作為四翼的陳單淩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幸而這時的陽光沒有越過床板。
“都快開學了,你們兩個該調整作息了吧!”
陳鹿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
躺在外側的陳單淩還沒醒來,陳鹿晃了晃他的肩膀,沒能喚醒。
於是,陳鹿與喻漣對視一眼,便悄悄地離開房間。
房門關閉。
朽白將窗簾重新拉上:
“您狀態如何?”
“……還好。”
陳單淩隻覺得頗為困倦,又打了個哈欠。
“您的疲憊與昨夜血祭失敗有直接聯係,何況、白晝乃吸血鬼休憩之時也。”
“……嗯。”
“屬下告退。”
“嗯。”
朽白悄悄到了一樓。
陳鹿嘴裡嚼著昨晚剩下一半的布丁,向朽白招了招手:
“小白下來啦?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必。”
朽白將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白粥和雞蛋帶回陳單淩的臥室,以一股黑藍色的氣韻將食物吞噬儘了。
這就是“亡息”,生者若擅自觸碰則必死無疑。
不久,陳單淩起床換了身衣服。
“您休息足了?”
“……還可以。你吃過早餐了?”
臥室內尚有雞蛋的氣味殘餘。
“人類所備晨饌,您不宜食之,屬下已代為處理。”
陳單淩的眼底還泛著微弱的紅光。
他沒有心思回應,也沒太聽懂朽白這晦澀難懂的用字遣詞。
“血液以外的食物隻會讓您的狀況更糟。”
“你就不能讓我恢複成人嗎?”
“很遺憾,異變不可逆轉。”
陳單淩不再多問。
他轉頭,望著透過窗簾縫隙映在牆上的陽光出神。
樓梯響起拖鞋踩踏的腳步聲。
朽白和陳單淩同時向聲源看去,陳鹿正躡手躡腳地走進來。
她抬頭對上陳單淩的視線,尷尬笑道:
“都醒啦?”
“是啊,你吃好了?”
“嗯!哥哥,下午出去玩嗎?”
“去哪裡?”
“隨便~去遊樂園,還是去看電影?”
那些遊樂設施,就沒幾個是陳單淩能陪著乘坐的。
他的畏高程度太過嚴重,去那兒實在有點浪費。
“……電影吧。”
“嘿,我就知道!呐,你看!”
陳鹿亮出兩張電影票,陳單淩看到“驚魂”等等類似的字樣,就一臉嫌棄地推開了陳鹿的手。
陳單淩不光畏高,還怕鬼。
“彆呀,一起嘛。”
“我是真的不敢看……”
“都是假的你怕什麼呀?”
“你不能喊上老媽一起看嗎?我在外麵等你們就是了。”
“不行~媽媽要和爸爸一起去逛街,就我們兩個去!”
陳鹿見先斬後奏不成,就又開始軟磨硬泡,
“看嘛看嘛~恐怖片不就是圖它讓人不敢看又很好奇的點嘛~”
“我又不好奇……”
朽白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陳單淩聽見,當即壞笑道:
“你帶朽白去,他肯定不怕。”
“???”
“對哈!我還沒和小白出去玩過呢?
“嘿嘿嘿嘿~”
“人類,你豈敢——”
趁著陳鹿抓住了凶巴巴的朽白,陳單淩迅速地收拾好碗筷、“逃離”現場。
……
時至中午。
喻漣將午餐的飯菜端上了桌,陳單淩也幫著擺好了餐具。
家門打開。
“今天回來挺早啊。”
“早上散打課學生不多,課後驗收就沒花太多時間了。”
一個精壯的中年男子進門。
他留著乾淨的胡渣,與陳單淩身高相仿、體格更健碩些。
他名為陳恒,是兄妹二人的父親。
“今天菜色這麼豐盛?”
“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天黑就喊不到外送了,就連大白天的配送費都貴了不少!這不就趁著老板願意送,多買點嘛?”ua!”
“哎呀陳恒!孩子還看著呢!”
“咳,你們繼續。”
陳單淩被這酸臭的粉紅色氛圍嗆得乾咳一聲,喚過陳鹿下樓吃飯就又回了臥室去。
“上樓乾嘛?不吃飯啊?”
“還不餓,我再睡一會兒,你們要出門了叫我。”
陳單淩又倒到床上發呆,他也不知道這個樣子能不能出去。
看著自己這像從指骨直接形成的黑色利爪,他試著往另一手的手背上輕輕劃了一下。
皮膚很乾脆地破開一道口子,傷口剛滲出一滴血就迅速愈合。
他放下手,沉重地歎了口氣。
尾尖在身後甩了兩下,反映著心神不寧。
不一會兒困意襲來,他就又睡著了。
朦朧間,他聽到了一聲吸血鬼淒厲的嘶叫。
在滿是腐爛肢體的血泊中,一個姿態扭曲的吸血鬼正將利爪狠狠刺在顱中、姿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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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滿暗紅色液體的白色蝠翼在那吸血鬼掙紮的過程中濺起浪花。
空氣中彌漫著腐敗的味道。
“救……我……”
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陳單淩猛地醒了,驚魂未定。
那是什麼?是夢見鬼了?
朽白輕叩房門。
“門沒鎖。”
陳單淩冷靜了一些,呼吸漸漸平穩。
“屬下鬥膽,萬望您勿於晴晝外出。”
朽白至陳單淩的麵前,再次俯身行禮,
“四翼若接觸陽光,恐立化灰燼。屬下可代您前去。”
“那你應該能認路吧?”
“屬下不明何意,望主人明示。”
“…我隻是怕我妹妹迷路。”
“原來如此。
“主人不必擔心,屬下會將那三名人類平安帶回。”
“哥哥~我們出發吧!”
“朽白也認路,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