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東宮大門前停下。
沈長安隨沈長歌一同進宮,徐嬤嬤跟在身後。
寢宮外殿,候著十幾位太醫,皇後娘娘也在此。
“民女參見皇後娘娘。”沈長歌行禮。
“快快起來,聖上已封你為嘉敏縣主,為何還自稱民女,該改口了。”
張皇後端莊,眼下泛著些青:“麻煩你了。”
“能為皇後娘娘和聖上分憂,是臣女的福氣。臣女這便去為太子殿下診治。”
張皇後點了點頭。
沈長歌帶著沈長安和徐嬤嬤推開太子寢宮的門。
太子患上的是疫病,症候在肺,有一定的傳染性。
也正是因此,皇後娘娘和太醫才在外候著。
太子楚昭行躺在軟榻上,雙目緊閉。
晌午的陽光透過窗棱透進來,斜射軟榻上,更顯其臉色蒼白。
沈長歌讓沈長安去為太子看診。
她和徐嬤嬤則是躲得遠遠的。
雖做了措施,二人也怕染上。
沈長安在太子身側蹲下,手搭上脈搏。
對方脈動微弱,若再耽誤幾日,便是她師父來了,也無藥可醫。
想及此,沈長安轉而在紙上寫下幾個字:需要以心頭血為引。
“心頭血?”沈長歌狐疑的目光落在沈長安身上。
她記得沈長安說過要用藥引子,她想過許是掌心肉,卻未曾想到會是心頭血。
沈長安繼續在紙上寫到:
太子殿下病體拖得太久,體內生機微弱,需要注入新鮮血液,激活生機。
心頭血珍貴,效用最佳,古醫書上亦有記載。
沈長歌眉頭稍緊:“當真?”
沈長安迎上沈長歌視線,點了點頭。
沈長歌眸光一轉:“誰的血都可以?”
她目光仍盯著沈長安,深處的狐疑之色並未消散。
沈長安提筆:需要得過時疫並被治好的。
在場符合這一條件的,隻有沈長歌和徐嬤嬤。
沈長歌不會以身犯險。
那便隻有……
沈長安餘光落在徐嬤嬤身上。
“嬤嬤。”
此時,沈長歌的視線隨之落在徐嬤嬤身上:“想來嬤嬤定然願意為沈府做貢獻,願意為太子殿下獻心頭血。”
沈長歌不顧徐嬤嬤抽搐的嘴角,繼續說道:“嬤嬤放心,沈府必定記住嬤嬤今日的恩情。”
沈長安心中冷嗤:若沈家是知恩圖報之人,她也不會淪落成今天這般模樣。
“奴婢願意。”
徐嬤嬤聲音勉強,才說完,沈長歌拿著碗走過來:“需要多少?”
沈長安攤開手掌,示意要用五碗。
碗不是很深,但碗口比她手掌撐開還要大一圈。
五碗……
且不說刀尖劃開胸口都撐多久,就是五碗血放出來,徐嬤嬤也活不成了。
徐嬤嬤打了個寒戰。
沈長安從藥箱裡拿出小刀,做好清潔,遞給沈長歌。
沈長歌許是不放心,還尋來繩子綁住了徐嬤嬤的手腳,堵住了她的嘴巴。
鋒利的刀尖抵住胸口,深深地劃開皮肉。
鮮血自傷口汩汩外流。
沈長歌用碗接著徐嬤嬤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