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眼角微抬,眸光寒涼。
對麵的徐嬤嬤麵色慘白,冷汗涔涔,身子止不住地發抖。
隨著碗中血液愈來愈多,彌漫在周遭空氣的腥臭味兒也漸漸濃鬱。
沈長歌用帕子掩鼻。
沈長安示意沈長歌:你先去外麵歇著,當心染上時疫。
沈長歌看完她這幾行字,步伐後退。
她思忖片刻道:“你先在裡麵忙,我出去透口氣。”
說是透氣,沈長歌沒再進來。
接第四碗血時,徐嬤嬤暈死過去。
沈長安放下碗,看向徐嬤嬤胸前的刀口輕歎:還是太淺了。
隨即,裹著絹帕拿起沈長歌放下的小刀,加深了傷口,直抵心臟,深深地刺進去。
接足了五碗血,沈長安把這些儘數通過窗戶倒了出去,又扔出一包白粉掩蓋氣味。
再看徐嬤嬤,癱軟在地,眼看著進氣少出氣多了。
沈長安冷眼看著,直至她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毒啞她的嗓子,對她非打即罵,連帶著對她的丫鬟也是動輒打罵罰跪餓肚子。
最後更是協助沈長歌搜羅假證據,汙蔑她毒害懷王。
做了這些惡事,總要付出代價。
沈長安眼神冷冽:一條命,將將好。
隨後,沈長安將徐嬤嬤的屍體踹到一旁,再次來到太子床榻前。
她從手袖中抽出銀針,分彆紮入大椎、中府、膻中等穴位。
隨著針灸,太子舒出一口濁氣,蒼白的麵色舒緩了幾分。
此時,若是每日服用一顆養氣排毒的培元回春丹,並以養肺湯藥輔之,很快便會痊愈。
沈長安省去了培元回春丹,之後按藥方治療,也可使其狀態與常人無異。
但內裡,卻是虛弱不堪,稍受風寒,便會加劇發作。
沈長安觀察著太子麵色:
前世,懷王一死,太子楚昭行,是第一個帶人闖進來。
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沈長安收好藥丸沒一會兒,隻聽楚昭行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
發覺他有醒來的趨勢,沈長安起身推開門,叫來了沈長歌。
“好了?”
沈長安點頭,同時遞給沈長歌寫好的幾行字,解釋太子狀況。
並表示,徐嬤嬤怕是不成了。
沈長歌看完,把紙條收攏在袖中:“徐嬤嬤也算是死得其所。”
眸中毫無悲憐之色。
隨後,走出去見過皇後:“皇後娘娘,太子殿下的病情暫時穩住,還需堅持針灸和藥療數日。”
“退燒了嗎?”
沈長歌點頭:“娘娘進去瞧瞧,也好放心。”
“你說的是。”
聽到張皇後和沈長歌的對話,院中的太醫麵色緊張,又不敢貿然出言相勸。
最後隻把這份仇恨放在沈長歌身上。
一個太子已足夠他們懸著腦袋做事兒,若是皇後娘娘再染上時疫,聖上不當即扒了他們的皮?
真是黃毛小兒,做事不知顧忌。
沈長安將一眾太醫的神色收入眼底。
沈長歌這般做事,到時出了事,可沒有人會為她辯解一二。
到時候楚昭行病情複發,沈長歌更是禍上加禍。
淡淡收回視線,沈長安隨沈長歌和張皇後進殿。
內殿,皇後探得楚昭行的呼吸麵色與常人無異,體溫也恢複正常,才鬆了口氣,滿意地看向沈長歌:“有勞小神醫了,賞!”
“多謝皇後娘娘。”沈長歌喜形於色。
沈長安在一旁看著:高興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