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走了幾步,發現身後沒了腳步聲。她回頭,看見墨淵僵立在玻璃前。白月魁眯了眯眼,視線從墨淵繃緊的肩線移到微微發顫的指尖。
但下一秒,一個荒謬的念頭劃過她的腦海——如果哥哥的腦子移植進這具身體……他也會恐高嗎?
她走向墨淵,鞋跟敲在金屬地麵上清脆的聲音響起:“怕高……”
話音未落,整個地板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白月魁猝不及防,身體猛地前傾,她下意識地撲倒在地,雙手死死抓住地麵。
墨淵的反應截然不同。在晃動發生的第一時間,他的身體就像本能般調整了重心,穩穩地站在原地,甚至還有餘力伸手扶住了旁邊的牆壁。他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白月魁,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
震動持續了十幾秒才漸漸平息。白月魁慢慢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臉色有些難看。她剛才的狼狽和墨淵的從容形成了鮮明對比。
尖銳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空艦,刺耳的電子音反複播報著緊急疏散指令。走廊上的紅燈開始閃爍,把每個人的臉都映得忽明忽暗。
剛才接他們上來的警官急匆匆地跑過來,防護麵罩都還沒戴好。"快跟我走!"他氣喘籲籲地說,聲音裡透著明顯的慌亂。
白月魁一把抓住警官的手臂:"怎麼回事?"
"地蔓藤..."警官咽了口唾沫,"直接從雲層下麵竄上來,把空艦捅了個對穿!現在所有重要人員都要緊急撤回地麵。"
墨淵聽到這裡,不自覺地往窗外看去。原本平靜的雲海現在翻騰得厲害,隱約能看到幾條粗壯的灰敗藤蔓像巨蛇一樣在空中扭動。其中一條正好貫穿了遠處的某個艙室,破碎的金屬碎片正從傷口處四散墜落。
"不是說這裡是絕對安全的嗎?"白月魁問道。
警官擦了擦額頭的汗:"誰知道這鬼東西能長到幾千米高...快走吧,再耽擱就..."
他的話被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整條走廊突然傾斜,墨淵不得不抓住牆壁才沒摔倒。透過玻璃,他看見更多的藤蔓正從雲層中探出頭來,像一支支標槍直刺向空艦。
警報聲刺破耳膜,人群如潮水般向逃生艙湧去。白月魁卻猛地甩開警官的手,力道大得讓對方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我哥的腦容器在哪?"她的聲音壓過了警報。
警官臉色發白:"現在管不了這個了!整艘空艦都要墜毀了!"
白月魁充耳不聞,轉身一把扣住墨淵的手腕。她的手指像鐵鉗般收緊,"跟我走。"她無情的命令墨淵和自己一起冒險。
墨淵感覺到她的掌心在微微發抖,但力道卻大得驚人。走廊在劇烈搖晃,天花板不斷有碎片砸落,她卻像感覺不到危險似的,逆著人流往實驗室方向衝去。
"白博士!你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警官在後麵嘶吼。
她突然回頭,眼神淩厲得駭人:"那你就自己逃。"說完拽著墨淵繼續往前衝,動作粗暴得像是要把他胳膊扯脫臼。
墨淵被她拖得一個趔趄,卻意外地沒有反抗。他看著她被警報燈照得忽紅忽白的側臉,那裡寫滿了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空艦正在解體,而她眼裡隻有那個裝著腦子的容器。
在拐角處,一根斷裂的鋼管砸下來。墨淵下意識要拉她躲避,卻發現她已經抬起另一隻手,硬生生接住了鋼管。鮮血從她指縫間滲出來,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快點。"她甩掉鋼管,聲音嘶啞,"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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