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看到墨淵要走猛地揪住墨淵的衣領,將他狠狠拽回。墨淵踉蹌幾步,驚恐地用母語質問:
"asistdu?!"你要乾什麼?!)
她沒回答,隻是拖死狗般拽著他往前走。墨淵的鞋底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打滑,卻掙脫不開那隻鐵鉗般的手。機前。
白月魁單手在鍵盤上輸入一長串密碼,屏幕閃爍,跳出一個餘額驚人的賬戶。提款機"嘀"的一聲吐出一張黑金支付卡,她隨手抓起,又拽著墨淵走向街角的旅館。
"身份證。"旅館老板頭也不抬地說道。
白月魁麵無表情,將支付卡在pos機上猛地一刷——
"嘀。"
收銀機的顯示屏跳出一串數字。老板的眉毛抖了抖,但仍舊堅持:"按規定需要登記……"
"嘀!"
她又刷了一次,金額翻倍。
老板的喉結滾動,偷瞄了一眼這個渾身濕透、看起來狼狽不堪的女人,以及她身後那個滿臉是傷、眼神驚恐的外國男人。
"嘀!嘀!嘀!"
連續三次刷卡,金額已經足夠買下這間破旅館。老板徹底沉默了,默默遞出一張房卡,甚至沒敢再抬頭看他們一眼。
白月魁抓起房卡,她剛把墨淵拽上樓梯,突然又停住腳步,轉身拖著踉踉蹌蹌的墨淵折返下樓。老板還愣在原地,手裡捏著登記簿,一臉茫然地看著去而複返的兩人。
"去買套衣服。本地人的款式。"白月魁命令道。
老板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
"嘀!"
白月魁已經再次刷卡,pos機發出清脆的聲響,顯示屏上的數字又跳了一截。
老板徹底懵了,撓著自己稀疏的頭發,眼睛在墨淵淤青的臉和白月魁的瞳孔之間來回遊移。這兩個人渾身濕透,一個像剛從海裡爬出來的水鬼,一個像被揍得半死的流浪漢,怎麼看都不正常。
但錢的魔力是無窮的。
"好、好的……"老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尺碼是……?"
白月魁掃了一眼墨淵,冷笑:"你自己看著辦,不要買錯了。"
老板不敢多問,抓起鑰匙就往外跑,臨走前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搖搖頭,加快腳步衝進雨幕中。錢給夠了,就算是給魔鬼跑腿也得認。
白月魁一把將墨淵推進房間,反手鎖上門。潮濕的黴味混著廉價空氣清新劑的刺鼻香氣撲麵而來,她幾步逼近,手指猛地鉗住墨淵的下巴,強迫他抬頭與自己對視。
"知道你為什麼能活到現在嗎?"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藍光在眼底隱隱浮動,"在農國,如果不是我——頂尖腦科學家的身份保著你,你早就被泡進福爾馬林裡切成薄片了。"
墨淵的喉結滾動,掙紮著想彆開臉,卻被她更用力地掐住。
"海拉帝國想抓你去當實驗體,九川市的19號想把你撕成碎片……"她的指甲陷進他的皮膚,"要不是我那輛摩托車,你連變成容器的資格都沒有。"
墨淵的嘴唇顫抖著張開,似乎想反駁什麼——也許是想說她救自己不過是為了給白月天的大腦找個宿主。但話未出口,白月魁的眼神驟然淩厲,藍光大盛:"閉嘴。"
這兩個字像刀一樣劈下來。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她半邊猙獰的臉——此刻的她在墨淵心中比地蔓藤更像怪物。墨淵終於不再掙紮,隻是沉默地垂下眼睫,水珠從發梢滴落,在陳舊的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白月魁鬆開手,轉身走向浴室,濕透的靴子在地毯上拖出兩道水痕。關門聲巨響,隨後傳來花灑被暴力擰開的嘩啦聲。
墨淵緩緩蹲下,抱起地上的金屬箱——那是格雷給他的,上麵刻著海拉帝國的徽章。
無障礙交流……
赫盧的聲音又一次在腦海中響起。他抱金屬箱抱得更緊了。
金屬箱內那頂墨淵的舊軍帽內襯中,一枚微型監聽器正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格雷翹著腿坐在全息監控屏前,手指愉悅地敲擊著扶手。揚聲器裡傳來白月魁的怒斥和墨淵壓抑的呼吸聲,每一個音節都清晰可聞。
"精彩,真是精彩!"格雷撫掌大笑,轉頭看向懸浮在一旁的球形機器人——白月天的大腦正在營養液中緩慢收縮,"你聽到了嗎?你親愛的妹妹正在親手把唯一一個算得上她身邊人的人推向我們呢。"
球形機器人表麵的數據流劇烈波動,但格雷毫不在意,反而興奮地湊近監聽器:"赫盧陛下果然高瞻遠矚,一箱衣服,一番說辭……"他輕笑著搖頭,"現在墨淵的心,怕是已經徹底涼透了吧?"
監聽器那頭,傳來浴室嘩啦的水聲和墨淵沉重的歎息。格雷眯起眼,像欣賞交響樂般閉上眼:"再多說點啊,白月魁……你每罵他一句,我就多一分勝算。"
球形機器人突然劇烈震顫,白月天的腦電波在監測屏上炸出尖銳的波形。格雷冷笑著按下鎮靜劑注入鍵:"彆激動,老朋友。很快,你就能親眼看著墨淵——這個"完美容器",是如何把你妹妹送來求我們收留他的。"
監聽器裡,傳來墨淵摸索金屬箱的細微聲響。格雷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經品嘗到勝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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