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按下控製台上的紅色按鈕。
全息投影亮起,顯示出停機坪上等待的飛行器。艙門緩緩關閉,將格雷的身影和裝著白月天的罐子吞沒在陰影之中。
飛機降落在海拉帝國位於櫻花國的軍事基地,艙門打開的瞬間,白月天被粗暴地推搡到了街道上。他踉蹌了幾步,機械義肢的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這是哪裡……他們想乾什麼?
他茫然地環顧四周,軍事基地的探照燈不時掃過,將他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身後的士兵用槍托頂了頂他的背,示意他繼續往前走。白月天僵硬地邁開步子,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這具陌生軀體的不協調——格雷的機械右腿比左腿重,關節轉動時會發出細微的嗡鳴。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是要處決我嗎?
還是說……
白月天踉蹌地走在櫻花國的街道上,格雷黝黑的皮膚在人群中格外紮眼。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鄙夷——在這裡,他的身體被毫不掩藏的歧視。男人們交頭接耳,對他指指點點,幾個極端分子甚至攥緊了拳頭,但看到他身上那套海拉帝國的黑色軍裝,又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真是諷刺……
白月天攥緊了機械手掌,液壓關節發出輕微的嗡鳴。這身讓他厭惡的軍服,此刻竟成了唯一的護身符。
他跌跌撞撞地闖進一家報社,機械義眼快速掃過最新的新聞版麵——沒有,沒有任何關於白月魁的消息。九川市的災難、海岸聯盟的聲明、海拉帝國的軍事行動……唯獨沒有他妹妹的隻言片語。
她到底在哪?還活著嗎?
走出報社時,天空飄起了細雨。白月天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頭,軍靴踏過積水,濺起的泥點沾濕了褲腿。路邊的孩童看到他,驚恐地躲到母親身後;商鋪的老板見他靠近,立刻"砰"地關上了鐵柵欄。
他忽然停下腳步,機械義眼的焦距自動調整——
街角貼著一張泛黃的舊海報,上麵是九川市科技博覽會的宣傳畫。年輕的自己和妹妹站在霍恩教授兩側,三人都穿著潔白的研究服,笑容明亮得刺眼。
海報的一角已經卷邊,被雨水浸濕的墨跡暈染開來,就像正在溶解的夢境。
白月天伸出機械手,想要觸碰那個笑容——"滾開!海拉的走狗!"
一塊碎石砸在他的金屬臂上,火花四濺。遠處,幾個蒙麵的極端分子正舉起第二塊石頭。
白月天沒有躲。
如果被砸死在這裡……
是不是就能解脫了?
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
"住手!這是軍事管轄目標!"
一隊海拉士兵突然出現,驅散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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