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白月魁的左爪突然刺入鋼製艙門,金屬像紙片般被撕開。她歪了歪頭,猩紅的瞳孔收縮成細線。
"......開船。"
她的聲音像是從生鏽的管道裡擠出來的,帶著莫名的嘶嘶聲。
水手們連滾帶爬地衝向各自崗位。
到了船艙底層,白月魁將墨淵扔在簡陋的醫療床上,黏液和血汙立刻浸透了床單。她盯著他慘白的臉看了幾秒,突然用爪尖劃開他的製服——
肋骨下方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是之前逃亡時被骨甲刮傷的。血肉邊緣已經泛出不正常的顏色,隱約有感染腐敗的風險。
船艙底中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腐肉的氣味。
白月魁的生物鎧甲微微震顫,骨甲縫隙間滲出淡紅色的霧氣——腥紅素,在密閉的艙室裡緩緩擴散,像是有生命的薄紗,纏繞上每一寸裸露的皮膚。
墨淵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他本該痛得昏死過去,可當那些淡紅色的微粒鑽入鼻腔時,尖銳的痛覺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怪的飄浮感,仿佛靈魂正被溫水包裹,逐漸與肉體分離。
——不痛了。
——但也不清醒了。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白月魁的身影在血色霧氣中扭曲、膨脹,時而像救贖的天使,時而像索命的惡鬼。
甲板上,水手們的情況更糟。
"你......聽見了嗎?"大副抓著欄杆,眼球布滿血絲,"有人在唱歌......"
沒有歌聲。隻有海浪拍打船體的悶響。
可所有船員都停下了動作,表情呆滯地望向虛空。有人癡癡發笑,有人突然暴怒地捶打艙壁,還有人跪在地上,對著根本不存在的幻影祈禱。
腥紅素侵蝕了他們的神智。
醫療艙內,白月魁的骨爪懸在墨淵傷口上方。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抬頭,猩紅的瞳孔透過霧氣鎖定艙門——
某個尚且清醒的水手正扒著門縫偷看。
"怪、怪物......"
白月魁的喉嚨裡滾出一聲近似冷笑的嗡鳴。
哢噠。
艙門被從外麵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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