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中央議政廳內,全息投影閃爍著藍光。東睦站在投影台前,深灰色的製服一絲不苟,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控製台邊緣。
"接通農國主城。"他簡短地命令道。
通訊官迅速操作,幾秒鐘後,鏡池的身影出現在投影中。他穿著墨綠色的執政官製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東睦議長。"鏡池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次又有什麼指教?"
東睦沒有立即回答。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才開口道:"農國南部的隔離牆,已經有三處被地蔓藤突破了。"
鏡池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河洛的情報係統倒是很靈通。"
"不是情報係統靈通。"東睦平靜地說,"是你們的防禦係統太殘破了。"
會議室裡的溫度仿佛驟降十度。鏡池的指節泛白,死死攥著座椅扶手。
"我這次聯係你,是出於最基本的戰略考量。"東睦繼續說,"唇亡齒寒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如果農國完蛋了..."
"河洛議長多慮了。"鏡池冷笑著打斷,"農國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
東睦突然笑了。那是個沒有溫度的笑容:"四大強國——海拉、河洛、耶來拉地、吉恩。鏡池執政官,你知道為什麼農國不在其中嗎?"
鏡池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這種時候,就彆死撐著你那點可憐的麵子了。"東睦的聲音依然平靜,卻像刀子一樣鋒利,"承認自己需要幫助,沒那麼難。"
"幫助?"鏡池猛地站起身,"三百年前那場"援助"的教訓,我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東睦的眼神驟然變冷:"那場戰爭是誰先挑起的,需要我提醒你嗎?"
兩人的視線在全息投影中交鋒,空氣仿佛凝固了。最終,鏡池冷哼一聲,直接切斷了通訊。
東睦盯著消失的投影,緩緩吐出一口氣。
鏡池的拳頭重重砸在桌麵上,震得茶杯裡的水濺出幾滴。
"東睦這個老東西!"他咬牙切齒,聲音壓得很低,但足夠讓整個議事廳的人聽清,"連正裝都不穿,就敢跟我通話?"
他的首席顧問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鏡池身上同樣隨意披著的墨綠色常服——沒有站起來,沒有綬帶,沒有徽章,甚至連領口都有些歪斜——顯然,鏡池自己也沒把這次通訊當成正式外交場合。
"執政官大人……"顧問猶豫著開口,"您似乎也……"
鏡池猛地轉頭,眼神淩厲得能殺人。
顧問立刻閉嘴。
鏡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扯了扯衣領,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太容易被東睦激怒了。
"準備一份聲明。"他冷聲道,"就說河洛議長在外交禮儀上嚴重失格,農國對此表示強烈不滿。"
顧問低頭記錄,心裡卻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