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爾塔洛斯最高層的私人艙室內,卡米拉站在全息鏡前,手指微微顫抖地撫過自己平坦的小腹。醫療檢測儀上的結果還在閃爍——【妊娠確認:8周】。
她轉身望向觀察窗外——空中監獄正下方是燃燒的戰場,噬極獸群在火光中如同蠕動的蟻群。培養艙裡的巨人腦組織突然劇烈抽搐,震得營養液泛起波紋,倒映在她蒼白的臉上。
"真是諷刺..."卡米拉的酒紅色長發垂在檢測報告上。作為執行官,她比誰都清楚現在的輻射值與空氣中的未知毒素濃度。左手不自覺地摸向配槍,又像被燙到般縮回——上次處決暴動者時,這把槍的後坐力震得她小腹隱痛。
門外傳來士兵換崗的腳步聲。她迅速銷毀檢測記錄,卻在刪除鍵前停頓了三秒。這可能是人類最後的方舟上,最後一個合法孕育的生命。艙門突然被敲響,維克多帶著新的暴動報告站在外麵,她條件反射地用戰術腰帶勒緊腹部。
當艙門開啟時,卡米拉已經恢複成那個冷酷的執行官。隻有窗台上被打翻的抑製劑藥瓶,泄露了十分鐘前的崩潰。
卡米拉酒紅色的長發淩亂地散在肩頭,她煩躁地用手指卷著一縷發絲。維克多站在全息投影前,正彙報著下層甲板的暴動情況:"d區又……"
"都殺了!"卡米拉猛地拍桌,打斷了他的彙報,"屍體送去空中農場當肥料!鬨得最凶的,執行火刑示眾!"
維克多微微皺眉:"但暴動的起因正是您的暴政,這樣恐怕..."
"那就殺到他們不敢鬨為止!"卡米拉的聲音陡然拔高,手指不自覺地掐緊了腹部。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燈塔深處,巨人腦組織的神經突觸正詭異地閃爍著。
維克多默默退出指揮室。在轉角處的備用通訊間,摩根早已等候多時。
"她越來越失控了。"維克多壓低聲音。
摩根整了整領帶:"我可以帶采集隊下去。地表雖然危險,但有些廢棄儲蓄——"
"你瘋了嗎?"維克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外麵全是噬極獸!"
摩根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總要有人犧牲。"然後就走了出去。
維克多鬆開手,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同謀者變得陌生。那些"大義凜然"的背後,究竟藏著什麼算計?
與此同時,指揮室裡的卡米拉正盯著自己微微發抖的指尖。她沒注意到,觀察窗反射中,自己撫過小腹的動作被門外的監控探頭拍得一清二楚。
卡米拉站在指揮室的落地窗前,酒紅色的長發在腦後隨意地束起,幾縷碎發垂落在她蒼白的臉頰旁。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控製台,節奏淩亂而急促。
摩根推門而入,軍靴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手中拿著全息數據板,上麵顯示著地麵采集隊的詳細計劃。
"執行官,關於物資采集的申請——"
"夠了!"卡米拉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我已經聽夠了這些廢話!"
摩根微微低頭,掩飾住眼中閃過的幽光。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如果不批準,兩周後我們的食物儲備將見底。但如果派出采集隊……"
卡米拉的手指緊緊攥住桌子的邊緣……她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座椅才穩住身體。腹中的生命仿佛在提醒她,每一個決定都關乎生死。
"你自己看著辦吧。"她最終疲憊地揮了揮手,聲音裡透著前所未有的倦意,"彆再來煩我。"
摩根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恭敬地行了個軍禮:"遵命,執行官。"
轉身離開時,他的步伐比來時輕快了幾分。控製室的自動門在他身後關閉,將卡米拉孤獨的身影隔絕在內。
走廊上,摩根迅速打開通訊器:"準備組織人手。"他的聲音裡再沒有了方才的恭敬,隻剩下冰冷的算計。
摩根快步穿過幽暗的走廊,金屬靴跟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節奏。他推開備用通訊室的門,卻發現維克多身旁站著一個陌生男人——那人穿著褪色的軍官製服,麵容剛毅,眼神中透著久經沙場的銳利。
"這位是?"摩根臉上立刻堆起公式化的微笑,手指卻在背後悄然摸向了腰間的脈衝手槍。
維克多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前哨站指揮官雷德,有豐富的守城經驗。"他壓低聲音,"等卡米拉下台後,他可以接管塔爾塔洛斯。"
摩根的笑容更加燦爛:"太好了!正需要這樣的人才。"他熱情地上前握手,卻在接觸的瞬間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槍繭——這是個實戰派。
雷德沉穩地點頭:"摩根副官,久仰。我已經聯絡了d區的幾個隊長..."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指揮官!"摩根拍著雷德的肩膀,語氣熱絡,眼神卻冷得像冰。他在心裡已經開始規劃,等推翻卡米拉後,要怎麼一步步把這個礙事的家夥邊緣化。
維克多欣慰地看著兩人:"那我們來討論下地采集的具體安排吧。"
"我建議組織200人的拾荒者隊伍。"摩根展開全息地圖,手指劃過幾個標記點,"這些區域的廢棄倉庫應該還有物資。"
"拾荒者?"維克多皺眉,"太難聽了,叫獵荒者更合適。"
摩根從善如流地點頭:"您說得對,獵荒者更顯氣魄。"他嘴角掛著謙遜的微笑,心裡卻在冷笑——叫什麼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支隊伍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全息投影的藍光映在三人臉上,摩根一邊講解著路線規劃,一邊暗自盤算:等帶隊下去後,正好可以借機培養自己的勢力。至於那個雷德...就讓他留在塔上"維持秩序"好了。塔爾塔洛斯這群死刑犯鬨了什麼事就全是他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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