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緊握方向盤,越野車在荒涼的公路上疾馳。臨淵者外骨骼在後座裡,骨白色的外殼隨著顛簸不斷碰撞著金屬車板,發出空洞的響聲。她感到一陣陣難以抑製的渴望——那些被外骨骼吸收的生命源質帶來的快感,正如同毒癮般侵蝕著她的理智。
地麵突然劇烈震顫,一道裂縫如閃電般在前方路麵綻開。白月魁猛踩刹車,越野車在顛簸中像匹受驚的野馬般左右甩尾。車輪碾過凸起的地殼板塊,整個車身騰空半米又重重砸回地麵。
墨淵單手抓住車門上方的扶手,另一隻手下意識按住了腰間的合金水壺。隨著車輛的起伏,他的眼神逐漸渙散——這種失重感讓他想起了落海之後在風暴中隨著浪湧搖擺的模樣。
後座的林小雨嚇得抱緊了座椅,而白月魁的指甲已經摳進了方向盤的真皮包裹裡。她的瞳孔時而收縮時而擴散,生物外骨骼正在後座裡裡躁動不安。那些暴徒被抽乾的生命源質還在外骨骼中流轉,誘惑著她去獵取更多。
"前麵...不能走了..."墨淵突然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白月魁這才發現,前方整段公路已經扭曲成了波浪形,地縫中隱約可見滾燙的地蔓藤在蠕動。
她熄火停車,額頭抵在方向盤上深呼吸。
當地震的餘波終於平息,白月魁重新發動引擎。她沒有選擇繞開斷裂的公路,而是猛地調轉車頭,輪胎在碎石路上擦出刺耳的聲響,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墨淵微微皺眉,目光落在白月魁身上。她的手指緊握方向盤,,嘴角帶著一絲近乎病態的弧度。這不是他們原定的路線——事實上,自從離開倉庫後,她就一直在毫無目的地變換方向。
越野車在廢墟間穿梭,時而急刹,時而加速,像一頭失控的野獸。白月魁似乎完全沉浸在速度帶來的刺激中,銀白的長發在車窗灌入的風中狂舞。
"你開錯方向了。"墨淵平靜地指出,聲音幾乎被引擎的轟鳴淹沒。
白月魁沒有回答,反而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身猛地躥出,險些撞上一根傾斜的電線杆。後座的林小雨驚叫一聲,死死抓住座椅。
墨淵注意到白月魁的眼神——那裡麵沒有往日的冷靜與目標,隻剩下一種狂躁的興奮。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急促,仿佛在通過這種危險的駕駛方式發泄著什麼。
墨淵敏銳地察覺到白月魁的狀態變化——她的臉色比前幾日紅潤了許多,灰白的發絲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但那雙眼睛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嘴角掛著近乎癲狂的笑意。這種詭異的反差讓他本能地繃緊了身體。
"前麵!"墨淵突然出聲警告,但已經太遲了。
一支涅盤生物的車隊赫然出現在前方的彎道,黑色的裝甲車排成整齊的隊列。白月魁非但沒有減速,反而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腳下油門一踩到底。
"轟——!"
越野車狠狠撞上了最後一輛裝甲車的尾部。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中,安全氣囊猛地彈出。墨淵在撞擊前一刻用手臂護住了林小雨,自己的肩膀卻重重撞在車門上。
白月魁被氣囊壓回座椅,卻笑得更加肆意。她抹去嘴角被撞出的血跡,眼神狂熱地盯著前方——那些裝甲車的後門正在打開,全副武裝的士兵魚貫而出,槍口齊刷刷對準了他們。
"有意思..."白月魁喃喃自語,生物外骨骼突然睜開猩紅的"眼睛",骨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墨淵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你瘋了?"他罕見地提高了音量,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林小雨已經嚇得發不出聲音,隻能死死抱住墨淵的手臂。
涅盤士兵的戰術手電刺眼地照進車窗,白月魁卻像享受舞台燈光的演員般仰起頭。墨淵這才驚覺——那些被吸收的生命源質,正在以另一種方式腐蝕著她。
臨淵者瞬間暴起。骨白色的外骨骼如鬼魅般閃現,在士兵們還未反應過來時,鋒利的骨爪已撕裂了前排三人的咽喉。
生命源質如幽藍的霧氣從屍體中飄出,被臨淵者貪婪地吸收。白月魁在裝甲車之間騰挪跳躍,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有個士兵試圖用火焰噴射器反擊,卻被她抓住槍管反手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墨淵將林小雨護在身下,躲在越野車的金屬骨架後。子彈擊穿車體的"砰砰"聲不絕於耳,小女孩死死抓著他的軍裝前襟,把臉埋在他懷裡發抖。
突然,一具屍體砸在他們藏身的車架上。白月魁穿著染血的臨淵者站在麵前,直接抓著墨淵的後領把他們拎了起來,像扔包裹般拋進一輛黑色裝甲車的後艙。
"驚喜。"瓊斯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翹著二郎腿坐在真皮座椅上,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墨淵迅速把林小雨護到身後,目光掃過車廂——這裡儼然是個移動實驗室,架子上擺滿裝著各色藥劑的試管。
瓊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墨淵,又伸手想摸臨淵者的骨爪,被後者猛地縮回。他遺憾地推了推眼鏡,轉頭看向駕駛艙——白月魁正駕駛裝甲車瘋狂撞擊路障,完全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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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瓊斯用試管輕敲膝蓋,眼神像在看失敗的實驗品,"她本來可以成為完美的進化體。"
車外傳來連續撞擊聲,整個車廂劇烈搖晃。林小雨突然發現,墨淵按著她肩膀的手,正在微不可察地顫抖。
墨淵盯著瓊斯沉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瓊斯蹲在破碎的窗口邊緣,白大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金絲眼鏡下的眼神晦暗不明:"研究所被攻破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被人攻破的。"
話音未落,瓊斯突然掀開一塊車頂金屬板,身形矯健地竄了出去。墨淵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到缺口處,探出頭四處張望——但夜色中已不見瓊斯的身影,隻有被勁風卷起的塵埃在月光下飄散。
"!"墨淵他敏銳地注意到瓊斯話中的蹊蹺——以涅盤生物的防禦級彆,能"攻破"研究所的勢力絕不簡單。
前方傳來白月魁癲狂的大笑。她駕駛著裝甲車橫衝直撞,將路邊的廢棄車輛統統撞飛。臨淵者像隻聽話的惡犬般蹲在後座,骨爪上還滴著未乾的血跡。
林小雨縮在角落,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墨淵沉默地坐回座椅,車窗外,被撞飛的零件叮叮當當砸在裝甲上。
裝甲車一個急刹停在荒野中,輪胎在砂石地上擦出長長的痕跡。白月魁推開駕駛室的門,臨淵者外骨骼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哢嗒"聲。她舒展了一下身體,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臉上浮現出久違的輕鬆神情。
"呼——感覺好多了。"她伸了個懶腰,回頭看向車廂,嘴角還帶著一絲發泄後的暢快笑意。
但當她發現車廂裡隻剩下墨淵和林小雨時,那抹笑意瞬間凝固。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車旁,一把掀開後艙門:"瓊斯呢?"
墨淵平靜地指了指車頂的缺口:"跑了。"
白月魁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她一拳砸在裝甲車的外殼上,金屬板頓時凹陷下去。臨淵者的骨爪無意識地張開又合攏,仿佛在呼應她躁動的情緒。
"該死!"她咬牙切齒地咒罵,眼中的紅光又開始若隱若現。剛剛平複的心情再次被攪亂,某那渴望又湧了上來。
林小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往墨淵身後縮了縮。墨淵則默默觀察著白月魁的狀態變化——她的情緒波動越來越極端,就像在清醒與瘋狂之間走鋼絲。
白月魁煩躁地踢飛腳邊的碎石,轉身望向荒原儘頭。小雨在她眼中突然變得很誘人,她甩了甩腦袋,拋棄自己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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