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重新啟動，引擎低吼著碾過公路。前方徹底沒了建築，隻有一望無際的荒原，風卷著沙塵掠過乾涸的地表。
那幾隻尾隨的噬極獸停在原地，爪子在頭上抓撓了幾下，像是在猶豫——再往前，它們將徹底暴露在空曠地帶，沒有掩體，沒有伏擊的優勢。
最終，它們似乎放棄了，轉身退回廢墟的陰影中。
山路越來越陡，年久失修的公路邊緣已經崩裂，有些地方甚至塌陷了一半。白月魁緊握方向盤，盯著前方狹窄的路麵，冷笑一聲："這破路，要是手滑一下，咱們就直接滾下山喂禿鷲了。"
墨淵沒說話，隻是默默調整了坐姿，一隻手搭在車門上，隨時準備應對意外獨自跳車逃生。林小雨趴在窗邊，臉色有些發白，但眼睛亮亮的——
隨著海拔升高，空氣變得冷冽而清新。灰蒙蒙的天空依舊陰沉，但視野儘頭已不再是廢墟，而是綿延的綠色草甸。
天空中有鷹在盤旋——這裡沒有地蔓藤，沒有的生態侵蝕，仿佛末日從未波及這片土地。
"真的……安全了？"林小雨小聲問，聲音裡帶著不敢置信的期待。
可她剛說完，就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起來——高原反應犯了。
白月魁瞥了一眼後視鏡，沒說話，但車速稍稍放慢了些。
裝甲車繼續向前，駛向高原深處。
裝甲車緩緩停在一片低矮的土坯房前，車輪碾過草地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幾個曬得黝黑的牧民正圍坐在火堆旁煮奶茶，看到這輛鋼鐵怪物駛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好奇地張望。
白月魁推開車門，灰白的長發在高原的寒風中飄揚。她剛邁出一步，就察覺到幾道黏膩的視線——不遠處，幾個年輕牧民正死死盯著她，眼神裡混著好奇和某種危險的欲望。他們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藏刀，在這片與世隔絕的草原上，法律早已成了遙遠的傳說。
"這位姑娘，從哪來啊？"
一位穿著褪色藏袍的老人走上前，皺紋裡夾著風霜，但眼睛還算清明。他自稱是村長，說話時不住打量著裝甲車上斑駁的血跡。
"下麵出事了。"白月魁言簡意賅，"災難爆發，城市全完了。"
火堆旁傳來幾聲嗤笑。一個紮著臟辮的年輕人吐了口唾沫："女人就是愛胡說八道。"
老村長擺擺手，露出寬容的笑容："姑娘，我是讀過書的，彆說什麼世界末日的話。"他指了指遠處悠閒吃草的羊群，"要真像你說的那樣，這些畜生還能這麼安生？"
墨淵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車頂。他冷眼掃過那幾個蠢蠢欲動的青年，手指輕輕敲了敲腰間的合金瓶子，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草原上格外清脆。
那幾個年輕人頓時僵住了，他們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或者在誤會什麼？
"買些補給就走。"白月魁扔出一袋從裝甲車上取下的水果罐頭，"不要錢，換新鮮羊肉。"
老村長的眼睛亮了起來，正要答應，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羊群驚慌地四散奔逃，天空中盤旋的鷹發出尖銳的鳴叫——地平線上，幾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正朝村落走來。
白月魁的瞳孔驟然收縮："關門！所有人進屋！現在！"
"又來了又來了，"臟辮青年嬉皮笑臉地湊近，"美女，你這套嚇唬人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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